方才被我击落的骸骨们则趁隙朝我全身上下咬来。
「嘎、啊……」
骸骨们用双手抱住了我并咬了过来。
我因为这种与昨晚无法相比的痛楚而无法站立,跪了下去。
「兔里先生!」
耳边传来伊娃呼唤我的声音。我遭陆续袭来的骸骨遮掩视野,下一秒我看到的,便是如字面所述的死亡世界。
「我早就说了……!!」
兔里在眼前遭骸骨所掩没。
我只能眼睁睁地望著他被攻击,并压抑著想帮助他的心情,为卢卡思与伊娃施展术法。
「涅雅,兔里先生他!」
「你现在先担心你自己吧!离开我的话就会变成兔里那样的!」
抗性咒术只能施加于一个对象身上。
正因为我现在触碰著卢卡斯与伊娃,抗性咒术才能发挥作用,如果离开我身边,抗性咒术便会失去效力。
「抱歉,因为我无法战斗变成累赘,所以兔里才……」
「兔里不会因为那样就嗝屁的!不要一直说丧气话,担心自己就好!!」
我虽然喝斥在后方露出悲观神情的卢卡思,但其实我自己也相当焦虑。
兔里对物理攻击的防御虽然强得夸张,但对精神攻击却很弱。
昨晚也因为少数几具骸骨的精神攻击而显得痛苦,现在被数不尽的骸骨攻击的话,兔里的精神或许会崩毁。
如果兔里不在的话,身为他使魔的我就会如之前一样变回野生魔物。
「……呵、呵呵。」
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能够回去的地方了,硬要说的话,兔里使魔这个身分便是我现在的栖身之所。
现在在这里,为了这个虽然只有短暂相处时间,但令我下定决心踏入外面世界的人赌上性命也不错。
「我就奉陪到最后吧,不论成功或失败,我都要达成我身为使魔的使命!」
『叽咿!!』
『嘎啊!』
「我就挣扎给你看看!直到最后一刻!!」
我对朝我们投掷锁链的骸骨露出笑容,继续往抗性咒术注入魔力。
此时,环绕我们三人的抗性咒术纹路宛如膨胀似地浮出,变为球体结界的形状。
「你就试试看啊……!」
如此一来,骸骨便无法触碰到我们,但另一方面,术法也固定在原地,将会消耗更多魔力,但对它们应该相当有效。
『叽、啊……!!』
骸骨们丢来的锁链全部被结界弹回。
虽然也有用蛮力硬撞过来的骸骨,但毫无意义。
「涅雅!?为了保护我们……」
「因为兔里说要帮你,所以我才做到这种地步的!所以,你也安静给我在那儿看著!!」
为了抵抗涌过来的骸骨们的撞击,我将手伸向前方,专心维持术法。
抗性咒术虽然是拥有强大效力的术法,但绝非无法摧毁的术法。
『果然用普通的方法无法了事呢。』
「……!!」
正当我不断防御著骸骨的猛攻时,祭坛前方的地板上出现一具给人感觉与至今看过的骸骨明显不同的骸骨。
虽然那依旧是骸骨,但它穿著破破烂烂的法袍,手上拿著法杖,边喀喀喀地磨响著牙齿说话:
「终于现身了啊……」
『我会出来只是因为一时兴起而已。那名治愈魔法使已经落入我的手中,只要再收拾你们的话,就终于能一偿宿愿了。』
眼前的这家伙倏地举起手后,系在骸骨脖子上的锁链便往后一收,攻击被强制中止。
「……一时兴起啊,实际上你是觉得自己稳赢了,所以才敢跑出来的吧?」
它能操纵骸骨,并说出『一偿宿愿』这种话——
「真是一个死缠烂打的卑鄙小人,让自己被处死,连自己死后的灵魂也束缚在这个国家里,根本不是脑子正常的人会做的事。对吧,术法师!」
「你说术法师?该不会让人民成为术法的活祭品的就是它……!?」
卢卡思会惊讶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不会想到一个活在几百年前的人,即使用诅咒束缚自己的灵魂,也都要得到勇者吧。「仔细想想,就会觉得很奇怪,明明让萨玛利亚人民成为祭品的是国王和术法师这两个人,但为什么只有王族受到诅咒?原本,身为术法师子孙的费格尼斯家族也应该受到诅咒啊。之所以没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你设计让人民怨念的苗头只会指向王族,对吧?」
『答对了,不过,那也是为了让子孙们肩负维持我术法的任务。』
意即,费格尼斯也是遭这个没死透的死人骨头利用了吧。
这么一想,他们家族让人极端执著于勇者的教条,也是一种类似诅咒的东西呢。
「你打算拿兔里怎样?无论如何,你已经失去魔力供应来源,总有一天会消失的。即使你觉得你一定会赢,但那也只是暂时性的。」
『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