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个矿人、蜥蜴人、还有森人。
上古森人的血与内脏的香气,光是想像,就让低俗的魔神欲望翻腾。
「纳命来!」
但痛击他这股欲望的,又是森人的一箭。
妖精弓手脚跨在马车边缘,探出上身,毫不留情地将树芽箭射到魔神身上。
「AREEERM!?」
魔神痛得无法动弹,让他晚了一步发现箭上连著绳索。
而只要有这么一步的空档,要让马车加速到将绳索拉撑,已经太足够了。
「!?!?!?!?!?!?!?!?!?」
刺耳的哀号,令人听了胆颤心惊的嘶吼,回荡在月下的旷野上。
相信这名魔神作梦也没想过,自己会被马车绑著在地上拖行。
他拚命挣扎想飞起,但被马车拖著走,只能狼狈地在地上不断翻滚。
下级魔神仍试图靠力气扳回,脚上的爪子咬进地面,尝试控制住姿势。
只要能够起身,再次升空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一旦被他逃回空中,就棘手了。
「接下来怎么做!?」
妖精弓手一边从箭筒抽出下一枝箭,一边呼喊,蜥蜴僧侣便缓缓站起。
「当然,要解决他。」
蜥蜴僧侣说完双手合掌,夹住做为触媒的牙齿。
「『伶盗龙的钩翼呀,撕裂、飞天,完成狩猎吧』。」
转眼间在他掌中不断膨胀,研磨锋利的,是大把的「龙牙刀(SharpClaw)」。
「马呢!?」
妖精弓手忍不住回头望去,却看见已经有一只「龙牙兵(DragonToothWarrior)」牢牢握著缰绳。
「解决……喂、喂,长鳞片的,难不成你想扑上去……」
「言重了。」
矿人道士瞪大眼睛问起,蜥蜴僧侣像个深谋远虑的高僧般摇了摇头。
「但正是。」
下一瞬间,蜥蜴僧侣蹬得马车咿呀作响,扑到了下级魔神身上。
「喔喔,可畏的龙啊,伟大的父祖啊!尚请明鉴!」
「AREEERMEER!?!?!?!?!?!?」
蜥蜴僧侣一脚踏住魔神试图施放「火焰箭」的嘴与底下的喉咙,将气管踩扁,大声咆哮。
「咿咿咿咿呀啊啊啊啊啊!」
接著轻而易举地以龙牙刀砍下了魔神的首级。
落下的头部滚落著消失在旷野中,被马车拖行的尸骨喷出蓝紫色的血糊。
蜥蜴僧侣站在宰杀的尸体上,身上溅满敌人的血,却仍若无其事,快活地昂起了下颚。
「哎呀呀,这可积了一笔好功德。」
从远方开始升起的朝阳照耀下,他的龙首笼罩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之中。
§
「目睹那种情形,我们两个就暗地里互相发誓『以后可别违逆这家伙』。」
「毕竟贫僧也有热血沸腾的时候。」
蜥蜴僧侣答得若无其事,欢天喜地地用双手举起端上桌的大块乳酪。
然后张开大嘴咬住,撕扯下来,尾巴在地上一拍大喊:「甘露!」
「不过再怎么说,术师兄也知道,贫僧乃是温血动物。」
「我听不太懂你的玩笑。」
矿人道士一副觉得他没药救的模样举手投降,顺便对女服务生加点了麦酒。
大口大口往那大鼓肚、桶子肚里灌酒,乃是矿人与朋友对飮时的礼仪。
「所以咧,凑齐了吗?」
「你是指?」
「就是箭啊。弓和箭。」
「啊啊。」
蜥蜴僧侣喉咙咕嘟一声,把嚼过的乳酪咽下去,擦去了嘴角的残渣。
「箭头是猎兵小姐,连接的箭身是术师兄,箭羽是贫僧……」
「……弓是那个小丫头,射手是啮切丸——差不多就这样?」
「然也,然也。」
矿人道士以眼角余光看著点了点头的蜥蜴僧侣,接过女服务生端来的麦酒杯。
他先把嘴凑上去啜了啜倒了满满一大杯的酒,然后一口气喝掉。
「无论是多精良的名弓,老是空击也会受损。」
"><b>本章未完</b>>
「可是只瞄准小鬼,就不知道该当成好事还是坏事了。」
红著脸的矿人道士恶噗一声,呼出满是酒臭味的气息,用手背擦去了白胡子上沾到的酒露。
「不管怎么说。」
「唔,不管怎么说。」
「是支好团队(Party)啊。」
「又如何能挑剔?」
蜥蜴僧侣张开大大的双颚发笑,矿人道士也用低沉的嗓音哈哈大笑。
两人拿起再加点的杯子,用力碰在一起。
「敬好友。」
「敬好战友。」
「敬好冒险。」
乾杯。
他们将三度举起的杯中物一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