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是哪个地方来著了?对了,丛林遍布的南方服饰。
这名蜥蜴人瞥了一眼喧闹不休的打斗现场,转了转眼珠子。
他就这么踩著迟缓的脚步踏进酒馆,对周遭的视线完全不当一回事,走向柜台。
他之所以无意坐在椅子上,就不知是因为身躯庞大,还是因为长著一条扫过地上的尾巴?
「不好意思,贫僧想在这里等人。由于不清楚对方何时抵达,恐怕会待上许久。」
他的声音也像岩石一样,扎实而宏亮。
真亏他用那收在巨大下颚中的长舌头,有办法这么灵活地将音节组织成共通语。
见酒馆老板生硬地点头回答完「嗯、嗯」后,蜥蜴人回了句「感激不尽」并颔首。
「若有状似矿人与森人同行的冒险者,可否烦请见告?」
矿人道士听到这句话,朝叔叔瞥了一眼,对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
「我听说蜥蜴人那边也会出些战力。」
从这口气听来,连说话的当事人也半信半疑。
「怎么?阿叔你没见过对方吗?」
「蜥蜴人的人相画,就算拿了也分辨不出谁是谁啊。」
「这倒是。」
蜥蜴人自称是从海中爬上陆地的可怕巨龙后裔,乃四方世界最骁勇擅战的种族之一。
他们会杀死、撕裂对手,挖出对方的心脏来吃,化为自己的血肉。
有人蔑称他们为蛮族,还听说事实上的确有部分蜥蜴人部落投靠了混沌势力。
然而参与这次行动的蜥蜴人,照理应该是属于秩序这方。
不过,以蜥蜴人而言……
「啊啊,此外,不好意思。贫僧要用餐。」
蜥蜴僧侣似乎是因为尾巴碍事不方便坐下,只见他站在柜台前,竖起长了鳞片的手指。
但他转了转眼珠子、张开大嘴说出的话,却显得如此悠哉自在。
「不巧贫僧没有盘缠,所以想做工偿还,看是要洗盘子或劈柴都行。敢问是否方便?」
矿人道士忍不住笑了。
他喝了口酒,拍打大鼓似的肚子,发出低沉宏亮的声音哈哈大笑。
一笑再笑,笑到蜥蜴人僧侣用怪物似的动作转动长脖子,接著又喝了一口酒。
「哟,长鳞片的。」
他这么向蜥蜴僧侣搭话。之后还恶噗一声打了个嗝,抬手擦掉胡子上沾到的酒液。
「麻烦你去把那个在打架的长耳丫头拎到这边来。」
矿人道士若无其事地笑著,越过并未注意到他的兽人,指向挥出巴掌的森人。
手才刚指过去,她就被对手用力抓住头发,两人的位置不断翻转。
动手动脚还动指甲。
森人该有的威严荡然无存,就只是一场小孩子打架。
「这样的话我就请客,让你吃饱喝足。」
蜥蜴僧侣的尾巴强而有力地拍打地板。老板皱起眉头。叔叔也皱起眉头。
「明白,明白。哎呀,真是感恩。果然平时就应该多行善积德啊。」
蜥蜴僧侣说完立刻尾巴一收,以无法想像是他那种高大身躯会有的速度,冲进打斗圈子里。
矿人道士笑吟吟地看著酒馆变得更加混沌,一旁的叔叔低声呻吟。
他觉得胃频频绞痛。即使大口灌酒,也毫无缓和的迹象。
「……不好意思,我先回部队去了。」
打从几十年前就在矿人军队中担任碎盾手的男人,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
随手往桌上放了几枚金币,便摇摇晃晃地从凡人用的椅子跳下去。
他无从判断,把种族的命运交给包括侄子在内的这么一支团队,究竟是否妥当。
——所谓诸神的安排,实在是喔……
碎盾手踩著虚浮的脚步离开酒馆,头上总觉得有骰子在滚动。
§
「……干么啦?」
头发乱糟糟,衣服皱巴巴,双颊微微肿起,脸也赌气地撇向一旁。
上森人(HighElf)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让矿人道士大感愉快地脸颊一缓。
「没什么,我是想谈谈工作的事。」
矿人道士一脸灿笑地用力揉搓他厚实的双掌。
——既然至少还肯乖乖坐著,也就表示她有意听下去。
或许打架在这间酒馆也是家常便饭,气氛已经松驰下来,四周恢复最初的喧嚣。
被狠狠打倒的兽人,不满地待在靠边的座位上大口吃肉。
先前的打赌也以扫兴的结果作收,观众的气氛完全冷掉了。
「呣。那么,首先贫僧得先问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拿酒桶当椅子的蜥蜴人,方才猛然插手劝架。
他把森人与兽人拎起来的模样确实壮观,但以打赌而言,却导致了一场无效比赛。
到头来大捞一笔的只有庄家,该名圃人喜形于色地把酒分给众人。
「什么问题啊,长鳞片的?」
这名蜥蜴僧侣以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