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炸的机匣,这次也勉强让电路稳定下来。但就算是这样,也没办法在毫无损伤的情况下,让演算宝珠内部的魔力排出。
无法同调的各宝珠核心的魔力相互碰撞,将承受不住冲突的电路瞬间炸飞。不过真是万幸!多亏之前极力要求的外壳强化,刚好赶上这次的实验,才勉强没造成实际伤害。
「管制官,有确认到情况吧?我现在要用降落伞降落了。」
因此,谭雅一边让秀丽脸蛋露出安心的神色,一边以不耐烦的口气连接管制宫的通讯线路,准备依照手续进行降落。具有一定的高度,同时又是在帝都后方的非战斗地区。在如此条件下,与其在落下时慌慌张张启动备用的演算宝珠,还不如直接开启降落伞比较安全。
如果是在帝都的话,就不用担心会在用降落伞慢慢降落时遭人狙击。所以对于正在降落的谭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乖乖准备着地吧。
「收到……等……博士,请住手!快放开!请赶快放……」
但就她在平安开放降落伞,正开始缓慢降低高度的瞬间,隔着无线电听到这种难堪争执声的谭雅,尽管知道这是在浪费氧气,也仍旧是忍不住仰天长叹。透过连上线路的无线电,间接听到对面似乎在争夺无线电机的争吵声。看样子,似乎是有个硬是想抢走无线电机的某人,正在蛮横地大闹。
阿德海特·冯·修格鲁主任工程师这名人物,是不是把良知拿去跟才能交换啦?虽说才能与人格不对等的事例很多,但在我的人生当中,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见识到才能与人格差距到如此严重的人物。
究竟是这个世界相当讨厌我,还是恶魔在诅咒我呢?不过,既然这世上有魔导这种非科学的事物存在,想必是存在X这个恶魔在背后搞鬼吧——这让谭雅不得不感到痛惜。
「提古雷查夫少尉!你怎么又出错啦!」
看样子通讯员的崇高奋战是徒劳无功,无线电似乎还是被邪恶科学家夺走了。尽管如此,谭雅仍旧不得不对通讯员曾为了保护无线电机而英勇奋战的事实献上感谢之意。而既然让崇高奋战徒然无功的邪恶科学家阻挡在我面前,我也只好行使自卫权了。真是个自力救济的世界啊。
如果要我形容的话,就只有一句话:「在哪里?——重复,法律与秩序在哪里?全世界都想知道。」
如今的我会打从心底对法学家献上敬意与尊敬。所以就算是形式主义者也无所谓,请务必重新建立起世界的法律秩序。
「就我个人的意见,我才想说这怎么又出错啦!」
毕竟就连单纯的爆破系干涉术式,都会因为这莫名讲究的复杂机构而无法正常运作。反倒是失控的机匣在地面爆炸的次数,还远比爆破系干涉术式引发的爆炸还要多出许多。
在听说要进行飞行实验时,还真是没想到,这会让我重新体会到飞行的伟大与艰难。就算我不是莱特兄弟,也能切身体会到,探求飞行技术是件与坠落死亡相邻的行为。况且他们还是自己飞行,亲自承担一切风险,所以倒也还好。
但阿德海特·冯·修格鲁主任工程师却是自己不去飞,而叫别人去飞的家伙。甚至还任性到说出安全机构缺乏机能美这种话。当我听到他这么说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且等到实验终于能勉强正常运作的下一瞬间,他却又加入莫名的实验项目与配件,逼得我当时怱地提出调任申请。但很不幸的,我的调任申请被撤回了。这是为什么?答案简直不可理喻到极点,因为能正常进行实验的人似乎只有我一个。不仅如此,人事负责人还曾训示我要跨过前任者们的尸体前进。
当时我以为这是修辞学上的意思,但看来似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连在最前线战斗,生存率都比这个职场高。前几天我还被告知,已经有资格申请战伤十字章了。
「还不是你欠缺集中力才会变成这样!你这样还算是军人吗?」
边承受修格鲁主任工程师的辱骂,边强忍着心中想要大骂脏话的冲动。我确实是不是想当才当,这也不是份愉快的工作,但我仍旧是百分之百的军人啊。
「我当然毫无疑问地是帝国的军人!但是,军人的职责是操作兵器。再怎么样,也不会是看缺陷机械的脸色!」
实际上的问题,就是谭雅认为帝国军人的工作,是扛着步枪,单手握着演算宝珠打仗。再怎么样,也不会是抱着缺陷机械,不看时间地点来自爆。就算是军人,要是支领到坏掉的步枪或故障的演算宝珠,也还是有权利抱怨。至少在帝国军里头是这样没错。
何况在严酷的现代战争中,魔导师装备最需要的就是信赖性与耐用性。这理当是连新兵都懂的常识。不仅限于魔导师,所谓的军品装备,本来就该以耐用性与信赖性为最优先考量。莫名讲究的一次性专用品,坦白讲根本不适合打仗。
这道理就跟光是追求性能的竞速赛车,无法承受正常使用的损耗一样。纤细且精致到无法承受军人粗鲁对待的兵器,在战场上几乎毫无意义。
「什么?你又说这是缺陷机械!」
当然,军方也并非不知道技术验证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