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无限制行使。针对这种「权力服从」的现象进行分析后,结论相当具有冲击性。令人惊讶的,这种现象与个人理性、良知、个性无关,是经由个人扮演的角色上显著的「去个性化」所诱发出来的。
换言之,这两项实验明确透露出人类会服从环境,甚至无视于个人的个性与良知。若是说得极端一点,就是任何人都能够胜任奥斯威辛集中营的看守(注:纳粹德国时期所建立的最主要集中营和灭绝营)。
就结论来讲,人类会受到环境规范,远超出个人的本质。
当他在大学学到他们是这种生物时:心中感到的不是不对劲,而是原来如此。
小学时,人人都曾在义务教育下学到人皆生而平等的概念吧。当时我们学到,每个人都是平等且无法取代的重要存在。然而有别于这番表面话,我们轻易就能发现到不平等的情况。
为什么前面座位的学生个头比自己高大?
为什么班上有些人擅长玩躲避球,有些人却不擅长?
为什么隔壁座位的学生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
为什么后面座位的学生就是无法安静听老师上课?
然而,小学生身处在要当个「好孩子」的环境下。哪怕大家都不太一样,也要说大家都是重要的存在。害怕要是不遵从这番表面话,就会被当成是「坏孩子」。
所以「好孩子」努力不让自己沦为「坏孩子」。
然后等到在补习班准备国中会考时,「好孩子」就开始在心中鄙视「坏孩子」,避免与他们来往。考到好的国中,再升上升学率高的高中,最后进入名门大学。以最短的距离行驶在这条轨道上,在所给予的规则与条件下尽善尽美。
要在这种环境下持续扮演「好孩子」,就是确实不断达成他人要求,不违背任何期盼。
每天依照要求的反复面对参考书与课本,与同学们比拼成绩。以这种感觉身处在考试战争之中的他们,将那些成天游玩的学生们视为输家。在成绩就是一切的环境中,他们很自然地鄙视那些成绩不好的学生。只是另一方面,他们大都也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脑袋有特别聪明。毕竟他们那少许的自傲,早被同年级那群真正的天才们挫败很久了。
当他们还在埋首苦读时,那些家伙则是若无其事地获选参加国际物理奥林匹克,或是数学奥林匹克。要跟那群一脸把解出正确答案当成理所当然的天才们在同一间教室里学习,绝不能只付出寻常的努力。只不过,纵使戴着扭曲的眼镜,他们仍有学习至足以理解现实的程度。
考生们不管愿不愿意都会明白到,想要拥有双亲那样的收入,最起码也要考上优秀的大学,找到一份出色工作。于是他们成为符合年轻人风范,充满上进心的集团。当中对于落后的畏惧,伴随着致命性的恐怖。所以只能紧紧攀附着书桌不放。
当身处在这种世界挣扎的他们平安突破考试战争,考上被称为名门也不为过的大学后,游戏规则就变了。不管愿不愿意,他们当中大部分的人都会察觉到,不再依照「优秀成绩」,而是依照「你做了什么?」来进行评价的世界开始了。
面对这种规则变化,只要是能妥善适应新环境的人就有办法应付。
一边遵守规则、钻规则的漏洞、耻笑规则,一边受到规则的束缚。
到最后他们所学到的,就是规则是让系统最佳化所不可或缺的存在。毫无规则的自由只是单纯的破坏;毫无自由的规则只是单纯的暴政。因此,他尽管也讨厌遭到束缚,却同时为无限制的自由感到忧虑。
他无法理解上课迟到的人在想什么;无法理解醉倒路边的人究竟有何价值;无法理解老是在提倡精神论的体育系人类的脑袋。
相对地,他则是对自己能与针对规则和自由的关系性,提出「合理性」解释的芝加哥学派①相遇一事,感到欣喜若狂。只要能遵守规则,就能行驶在轨道上。边隐瞒自己是阿宅的事实,边在大学扮演勤勉的学生。要他说的话,所谓在规则限制下的自由就是这么一回事。
与他愉快来往的友人,除了高中时代的朋友外,就是在大学遇到的那些物以类聚的家伙。边在学校培育人际关系与能力,还消磨出社会前的闲置时间。当然也勤于投资个人资本,夙夜匪懈学习某种程度的语言与文化修养。之后再伴随著名为学历的信号理论(注:提示足以让对方信服的信号可获得优秀成果的理论),随即成就出一名受世人赞赏的优秀学生。
只是人们对这种人的要求,意外地并不是能力,而是极为注重他在纸面上的情况。入社考试的成绩优秀、名门学校出身,外加上跟面试官熟识的人,对招募负责人来说算是最无从挑剔的人选吧。在这种理由下,大学生失业潮也不算什么阻碍了。
毕竟起跑点不同啊。倘若要照事实游说,就是让分赛。在面试前先去拜访公司内的学长姐是理所当然。不仅如此,还邀请人事部的招募负责人去喝酒聊天。
更别说国高中直升学校的学长,还有大学时代的前辈是负责雇用的人了。他们甚至直接指导他「那间公司的人事部正在找这种人才,最好是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