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正在品尝着无聊的味道、无聊的料理、无谓地过着时间做着无谓的事,而这又更加增添『她』心底的焦躁感。
那么,什么才叫做有意义的事?作为女演员拍戏吗?『她』不知道这是否算是有意义,或许该说自己真的想变成女演员吗?『她』甚至连这个问题的答案都搞不清楚,也许自己只是想用「至少比现在这个妹系偶像的头衔还好」这个理由瞒混过去吧?
『她』甩了甩头,试着让这些多余的事抛出脑外。其实『她』很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以及想达成什么样的目标,就是因为对自己不满意,就是因为讨厌现在的自己,真正的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模样,所以才会说出想变成另一种不同的职业。但就算顺利当上女演员,到时候肯定又会抱怨这不是自己的目标,然后又开始抱怨想转换跑道,自己就这样永远无法得到满足,就像是个孩童般无理取闹地吵着要没有的东西。一想到自己会变成这副凄惨的模样,就让『她』甚至会害怕得频频发抖。
「其实……我……」
话还没说完,『她』就闭起嘴巴将头叩地靠上车窗,『她』以为自己现在就像是个迷路的孩子般,但实际上却比这还要糟糕,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必须找寻什么人或到什么地方。
外面有些吵杂,『她』仍然把头靠着窗户,只将视线转向传出声响的位置。每个人都拿着便当烤着肉,带着笑容享用食物,只有『她』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地绷着脸颊。
从窗户的倒影中,『她』发现脸上出现某个照理说已经遮掩好的特征,那就是位于左边眼角的爱哭痣。由于看起来会没精神且显得有些成熟,因此经纪人平常都会化妆把这颗痣盖掉,看来应该是擦汗的时候不小心把妆擦掉了。
以前大家都说这颗痣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不论国小还是国中的时候……佐藤洋也是其中之一,他还曾经称赞过这颗痣让『她』看起来成熟又漂亮。
佐藤洋,他是个几乎能与惹人厌石冈勇气齐名的稀世白痴,从以前就一直向『她』告白而不断被甩,现在这个时候与他重逢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含意?『她』闭起眼睛,黑暗中还缓缓浮现出以前那个白痴又幼稚的佐藤洋。
不过,『她』的心底却冒出一股很想见见佐藤洋的心情。
『她』就是藉由交换学生制度,来到乌田高中就学的一年级学生广部兰,同时也是已经确定担任电影女主角,并且偶尔会在黄金时段综艺节目出现的当红妹系偶像。
而人们都称呼她为——『鬼灯兰』。
1
结束扫地工作后,这时我正在社办大楼五楼准备打开社办的门,刚好白粉也从里面拿着书包走了出来,从她拿着书包的动作观察,看来她不是要回家就是要到轻研社。
她用细细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然后朝我低下头鞠了个躬。
「你已经要回去了吗……唔!你这家伙该不会打算让我放松戒心,然后趁机溜回社办把那个……就是沾满汗水的衬衫……」
「咦?不、不是这样的啦……我今天只是很正常的回家而已,因为我不想让小梅再替我担心了……」
她用双手将书包抱在胸前,垂头丧气地垂下头如此回答。
前几天我的衬衫被白粉摸走后,隔天早上我立刻向白梅梅反应这件事,毕竟对方可是那个能干的白梅梅,因此我相信她绝对能把这件事处理得相当完美,而事情也完全符合我的猜想。据说她一挂上电话,就豪爽地冲到白粉的宿舍把装在塑料袋里的衬衫抢走,然后对着白粉严肃地提出忠告,就算是为了小说的参考资料,希望她再怎么样都别做出这种病态的行为……听说最后还彻底地将那件衬衫烧掉……
白粉喃喃地说完「所以……」后,就突然唰地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下次我绝对会做得更利落的……啊呜!」
我迅速地朝着她的后发用力一扯,白梅梅那家伙真的有好好告诫过她吗?别说是完全没有反省的迹象,最近这家伙似乎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所以呢?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去?」
「那个……因为……感觉今天的气氛好像不太适合执笔写作,或许该说气氛变得有点尴尬……总之我今天先回去啰,那么我先告辞了。」
把书包抱在胸前的她向我低头行个礼后,就迅速地迈开步伐离开社办,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是学姐心情很差吧?还是着莪那家伙又跑来这了?
于是我轻轻地打开社办大门,仿佛像是想要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似地。
里面有两名女性正在玩着纸牌游戏,其中一位当然是枪水学姐,而另一个则是没有见过的女性。那个人并不是着莪,该不会是学姐的朋友吧?从她身上乌田高中制服领带的颜色看来,好像是一年级的学生……不过一年级有这么漂亮的女生吗?
她留着一头及肩黑发,还戴着有点宽大的四方型黑框眼镜,虽然眼镜让她有种往昔银行员的朴素冷漠感,但只要稍微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副眼镜只是为了打扮而戴上去的。不只是化妆有种很像学姐的莫名成熟感,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