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前觉得你的那个同伴不怎么样,但他说不定意外地算是有韧性。」
「是以前的同伴。」
「怎么可能没有留下半点情分。」
「对那个想杀死本大爷的家伙讲情分?」
「你是怎样啊,在闹别扭喔?」
「闹别扭──」蓝德斜眼看了塔克萨基。「蛤……?」
「在我眼里看来……」塔克萨基将碎菸草塞满了斗钵。「那个盗贼明明能杀了你,但是他却没那么做。」
「……谁知道他办不办得到啊。」
「用这么狂妄的态度怨恨别人喔。」塔克萨基从篝火中抽起一根正在燃烧的枝条,在烟草上点了火。「对那个人来说,你才是背叛者吧。人家可没被你怨恨的理由啊。」
「开什么玩笑,本大爷才没在怨恨谁咧。」蓝德差点厉声回斥,还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克制了下来。「……是要恨什么啦。」
塔克萨基吐了烟。「没能如你所愿,还真是遗憾啊,蓝德。」
心中顿时一阵寒意袭来。
难道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了吗?若是如此,那他看穿了哪些部分?又看穿了多少?还是说他只是说说,故弄玄虚而已?塔克萨基就这样试著动摇了蓝德,他是想摘掉蓝德的假面具吗?
然而,没有戴假面具的话,就没办法摘掉了。虽然自认戴著面具,但或许早就以真面目示人了。然而如果是假面具下还戴了另一张面具?
若是如此,反而是蓝德自己想深入了解。
──本大爷的真正想法究竟在哪里……?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吧。」蓝德硬是「嘿」地用鼻子哧笑了一声。「所以人生才有趣啊,不是吗?」
「别在那里说些不懂装懂的话了。」
「那么你的人生就心想事成了吗?」
「我吗?」塔克萨基吸了一两下烟管,「噗──」地吐出烟后,倒掉了斗钵中的燃烧残渣。「──这个嘛……」
这名中年男子为何失去了左眼和右臂?听说他曾是义勇兵,明是如此,为什么后来会在弗罗冈?
之后能够听到他说这些事情吗?会有这么一天吗?
从塔克萨基的口中,听到这些往事的原委。
「大叔。」
「啊?」
「本大爷啊,想要变强。」
原本心想,如果说这种话,应该会被讥笑吧。
但是塔克萨基用鼻子「哼」地低鸣一声后,说了句「然后咧?」,催促他继续说。
「不知道你会不会懂……不过就算不懂也没差。总之本大爷想要变强,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大爷我很弱。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喔?不过,应该还不够强。该怎么说才好……你或许无法体会,就是身为弱者活在这世上……真的很辛苦。很多事情都必须因此放弃,这样实在是太无趣了。」
「蓝德,我说啊……」
「嗯。」
「你太年轻,也许还无法想像,但是像我这种大叔以前也曾年轻过喔。那个时候的我虽然眼睛和手臂都是成双成对,但是剑术根本烂得一塌糊涂。」
「……你当然曾经年轻过,但是大爷我还真的无法想像。」
「就我所知,只有少部分的天才不必追求强大就能变强,例如我们家老大那种,可是我不一样。今天你那边就算有十个人也赢不了我,但是应该能打得赢十年前的我吧。」
「所以你变强了。」
「蓝德,事情就像你说的,弱者活在世上很辛苦,路会越走越窄。」
「……是很难走啊。」
「不过所谓的强大并非只有一种。」
「有各式各样的强大……这一点本大爷也算是懂。但是大爷我想要的是,能在决一死战的时候不输给对手,就是这种字面上的强大。」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喔。」
「大爷我明白……根本是明白到想吐的地步了。可是,就算站起身子却没能保有不撞到头的空间,那才是……真的辛苦吧。」
「你不足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而且还长得很矮。」
「即使矮,强者还是强者。」
「简单来说,就是大爷我无能吧。」
「没错。」
「……你讲得还真白。」
「我这个人没必要是不会说谎的。」
「我早就知道了啦。」蓝德对脖子使了力,像是快要往前倒趴。「──任何人都有极限,都有所谓的极限,但是,这些极限都不同,大家各自迥异。有人可以从一走到十,不过有人顶多走到五就是尽头了。然而却也有人是从十开始,然后可以走到一百。走到五就止步的家伙,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抵达不了十,最多让他走到六或七,顶多那样而已。」
「蓝德,我啊……」塔克萨基又开始拿碎烟草往斗钵里面塞。「到了这个年纪,每每看到年轻人就会想,不要白费力气啊。一般来说都是一些没能认清自己能耐的年轻人,他们就算去照镜子,影像也都会歪斜。所以我也无可奈何。不过他们在萌生各种欲望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