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照旧,事情没这么简单吧。即使实际上非得找人补缺,但是已经不可能照旧了。我没办法解释得很清楚,只是觉得自己无法成为莫古索第二。不过,另一方面,我还是想用不同于莫古索的方法,保护大家。好歹我也是一个圣骑士,必须要好好守护同伴才行。」
「……你这家伙——」
啊啊,我不行了。哈尔希洛用手捧起水,不断地往脸上泼:心想他干嘛突然讲这些,别再说了好不好,这种行为叫做偷袭喔。听的人会很困扰耶。自己很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啦。
看来库萨克不是逐渐习惯肉盾的角色,自然而然地一路成长至今。原来他无时无刻感受到一道眼睛看不见、名为莫古索的高墙,并在这种情况下面对敌人及自己,拼命奋战。库萨克有著明确的目标,为了所有的同伴努力不懈,努力到几乎要渗出血来,不对,他真的是淌著鲜血在奋斗,一步一步地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
到头来,哈尔希洛有看到库萨克的努力吗?
能够理解他的辛苦和奋斗吗?
然而自己就算嘴巴裂开,也难以说出「他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因为自己根本没有余裕注意这一切,简单来说,他根本自顾不暇。不过,这类的藉口多说无益。事实上,哈尔希洛从未好好地赞许过库萨克。
——我这个队长实在太无能了,没有一件事情做得够到位的,真是抱歉。
要他低头道歉,轻而易举,但是,向库萨克谢罪后,事情又会有什么改变?哈尔希洛的心里或许能够好过一些,但是改变的事情肯定仅此而已。谢罪只不过是一种自我满足罢了。
「莫古素啊……」哈尔希洛捏捏鼻子,吐了一口气。糟糕,快哭出来了。等等,应该没事了,忍得住。「是我重要的同伴喔。没错,我认为没有人可以取代他。我无法忘了他,也忘不了他。但是……莫古素终究不在世上了。他已经死了。所以……其实也不是什么所以不所以,总之现在我们队上的肉盾就是库萨克你了,就只有你这个人了。」
「……呜喔。」
「咦?」
「呵呵呵……」库萨克用偌大的手掌捣住了脸。「我居然哭了,真好笑……」
「我是不会笑啦……」
「我倒是希望你能笑我,现在这样子……太丢脸了。」
「没什么好丢脸的啊。」
「这件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说出去?特别是不要让蓝德知道。」
「……你觉得我会说吗?」
「我是觉得你不会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提醒一下。」
「我不会说啦。」哈尔希洛突然兴起,用手指朝著库萨克弹水。
「喂!」库萨克也弹了水作为回应。「你干嘛啊!幼稚耶!」
「你才幼稚!」
「是你先弄的耶!」
「不玩了啦。」
「你发誓?」
「我发誓,我发誓。」哈尔希洛才说完话,便用手捞起水往库萨克泼去。
「我就知道!」库萨克也立刻反击。
到底在干什么啊……。
由于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十分愚蠢,因此结束了这场泼水大战,然而花在这上头的时间其实不短。仔细想想,他们真的是在干什么啊。
不过,很开心。整个过程相当有趣,他打从心底笑了出来。现在的话,总觉得能问出口了。
这件事情还是要当面问会比较好,毕竟这是件应该要讲清楚说明白的事。奇怪的是,他真的打从心底希望库萨克能过得幸福。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不,应该不会。眼下,哈尔希洛等人暂时要在这个世界里求生存。然而,这段时间如果就这样过了一年、两年,或是五年、十年,甚至是更久的话呢?他们总不能一直当个义勇兵,每天狩猎完就吃饭睡觉,不断重复相同的日子吧。他们必须要在这里过生活,例如要获得水井村居民的允许,在村内盖个房子,或是为往后做打算,找个狩猎以外的工作之类的。
到时候队上如果有人情投意合,要结成夫妻也不是问题。假使有了小孩,就由大家一起养育守护,或许这种日子将会成为活下去的意义。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好像是在作梦,应该要说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想像,但是在未来却都有可能成为事实,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足为奇。
『那个……库萨克,我也能够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是什么事?」
「其实是一件满私人的事情耶。」
「凭我们的交情,你不用客气啦。等等,我刚刚好像太得寸进尺了。这下又让我觉得好丢脸……」
「我总觉得变得好难开口了……」
「好像是耶。我会好好反省的。啊,但是你真的别客气,要问什么都可以喔。基本上,我自认没有需要隐瞒的事。」
「那么,我就问了喔。」哈尔希洛清了清喉咙。现在是怎样?感觉在耳鸣?还是没有?总之异常地紧张。要怎么起头才好呢?很不擅长谈论这种话题。话说回来,自己有擅长讲违的领域吗?好像也没有。的确是没有。算了,就以平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