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了那个女人的丈夫。即使她的丈夫是提拔自己的上司、恩人」
「住口!」
皇帝大叫一声,甩开了他的手。
水滴声如同责备皇帝那粗重的呼吸般,静静地、有规律地回荡。
「陛下应该已经看到了想要看的东西了吧。至于制定具体的计划、出资雇用刺客的人,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无法告诉任何人。如果有什么不满,陛下收在心里便是」
锁链哗啦作响。白色人影慢慢靠近镜子,然后滑落于黑暗深渊。
「你在骗朕」
「我的力量无法作假。知晓真相的力量是神之力,神是不允许虚妄的」
皇帝张着嘴,想要说什么……然而,他的身影却渐渐变淡,消失在了黑暗中。
一片漆黑中,能看到的唯有白色人影那朦胧的轮廓。微微抬起的脸,正面对着他。
「为真相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陛下也明白吧,人是需要谎言的,因为人没有神那么坚强」
喃喃的细语和水滴声混杂在一起,随后消失了。
回过神来时,发现父亲正在喊他的名字。
「怎么了?看到了什么?」
想要回答,却咳嗽起来。不停的咳嗽,甚至无法呼吸。
晚上,他发烧了。在生与死的界限上徘徊,十几天都未能下床。
永远错过了回答那个问题的机会。
第一章
1
——好清闲啊。
从刚才开始,清闲、寒冷、无聊这三个词就在亚尔德脑子里转个不停。
这里是一个石造的大厅。虽然亚尔德偷偷在官服下多穿了件羊毛衣裳,却也只能算是权宜之策。
同僚中没见有谁冷的嘴唇发紫、直打颤。真是不可思议。
感觉北岭人有点不正常。
不,用『有点』这种表达就太温和了,该说是『很』不正常。
「你说什么!」
圆窗的玻璃被这一声大吼震得一阵颤抖。
首先,这么大的声音就不正常。
虽然房间很宽敞,但没有必要扯开嗓子大吼吧。但他们就是喜欢大吼大叫。
「刚才,你说什么!」
议事本就毫无进展,这种反复疑问句未免太多了。
如果没听清楚,再问一遍倒也没什么。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对方也是大声在吼。
还是说,他们耳朵都不好吗。
「不管多少遍我都敢说!」
——别吼了好吗。亚尔德在心中祈求。
-->"><b>本章未完</b>那样没意义,而且很吵。
「你这家伙就会嘴硬!」
「你说谁嘴硬!」
「除了你还有谁」
「看来你除了说别人坏话,就没有其他才能了呢」
「什么!」
「没听清楚吗?」
怎么可能没听清楚——亚尔德心中默默地想。
「没听清楚的人是你吧。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早就烦透了你的笨驴脑袋」
这句话有说过吗?
议事录上怎么也找不到这句话,所以很困惑。因为议事录上不会把个人的言语攻击也记进去。而自己也真没出息,脑子里居然闪过要把所有东西都记下来的想法。
这不是尚书官的工作。
拿帝国的俸禄,就得完成相应的工作。只不过,分外的事不用插手。没人希望自己去多管闲事,而且也觉得那样做很傻。
这是亚尔德的一贯主张。
多管闲事的人会被排挤。亚尔德已经是三十过半的人了,这点好歹领悟到了,虽然是稍微晚了点。
得知自己被贬谪到边境的时候,亚尔德觉得正中下怀。然而,来了之后才发现,清闲倒也没什么,但寒冷和无聊让他苦恼。那简直就是在挑战忍耐度的极限。
「笨驴是什么啊,笨驴」
「那就换个说法,叫蠢猪」
这些人真厉害,吵到现在,居然完全没谈到过原本的议题。这也算是一种才能了。他们其实都可以卸任了,因为他们绝对不适合当尚书官。
「蠢猪是你自己吧?」
「你说谁蠢猪!」
「除你之外还有谁。放下你的自大,好好看清你自己吧!」
词库贫乏之人的吵架,好无趣啊。如果有点新鲜的句子,至少看他们吵架的人还可以忍耐一下。
「我才没自大」
「那你为什么对弓箭比赛这么执着」
终于回到了本来的议题。
今天的议题是讨论『夏至祭』中各村之间的比赛项目。然而只有吵闹一直在持续,议题不见进展。
而且并不只是今天,昨天也是,前天也是……这个议题连续拖了五天之多,一点也不见解决的迹象,真让人佩服。
如果让自己来决定的话,亚尔德有把握在瞬间解决掉问题。但是,自己终究不过是十天之前才上任的外人,对于村民人祭祀神灵的活动,还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