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中的市中心建筑群光影区明,如同一块块墓碑一样。换台,见小孩子在积水的路上跑来跑去
【看今天的天气貌似昨天的大雨如同幻觉一样。8点时气温已超25度——】
【以荒川沿岸为中心多个地方出现浸水情况。浸水深度从10cm到低洼其中部分地方最高50cm——】
【市内JR和私铁全部停运,目前正进行修复工作。目前暂时不清昨晚的受害情况,但离公共交通正常运作至少还需几日——】
【不过虽然有灾情,但因为久违的蓝天市民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确实,在街上走着的人脸上都一脸笑容。我事不关己隐约在想原来光是天气的一喜一忧就能给人的心情带来如此变化。至于我不知为何并无多少喜悦。反而有种无意踩死虫子后的微妙罪恶感。
——你也一样吧
虽我想这样问夏美,但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我大大叹气。光想着没有理由的事和听着陌生人的吵闹声不是一个法子,我关掉电视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外如水槽一样。在半地下事务所的窗和外面混凝土墙壁之间,积有1m深的水。在薄薄窗框的窗户上,有几处裂纹,水在那里慢慢渗进来。我没想什么把手指搭在窗框上,因为水压窗户没动,我再使点劲,玻璃裂开,水流了进来,冲倒了堆在窗边的书,然后把书往房间里面推,对此我呆呆看着。直到水到脚裸,外面的水才停下涌进来的势头
“爸爸你看外面了吗!?”
拿起电话,是萌花打来的。每次听到小孩子的声音,我都觉得这是生命的象征
“天气好好!爸爸,我想再去公园玩!”
高兴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弹。她身处的这个年龄段是多么幸福呀。相信世界万物是为自己而存在,丝毫不怀疑自己笑的时候世界也在笑,在哭的时候认为世界只针对自己。我究竟何时过了这个年龄段,失去了那份童真和单纯呢。而那小鬼——帆高是否还身处于这个年龄段呢
【好呀,爸爸今天有空陪萌花去公园,萌花去问问祖母吧】
“好!对了爸爸,我昨天做了个不得了的梦!”
【什么梦呢?】
说着,我双臂表面窜过一股恶寒,明明我刻意不去在意的。
“我梦到了阳菜姐姐在祈祷天晴!”
听到这预料之中的回答,我放弃自我逃避了。我也做了晴天女孩从某栋大楼的鸟居飞向天空的梦。说不成整个东京的人都做了这个梦。大家的潜意识都知道,这片蓝天是用谁换来的。
【……是呢,可能是这样呢】
我声音沙哑。但在脑中,我如用一只笔用力写下“这不可能”四字。
——————
警车在就在池袋站附近的警察局停下来。我被拖着似从车上下来,前后被警察夹着走进局里。里面是狭窄的通道,灯光阴暗,两旁密布着一扇扇门。门旁的牌子上写着审讯室
【……警察先生】
我挤出勇气说
【……什么?】
飞机头回过头来,冷眼俯视我。我下意识吸气,把刚才坐车想的一口气说出来
【请让我去找阳菜桑。至今都是她帮我,这次轮到我帮她了。我保证一找到她就会乖乖回来的——】
【这种话在里面任你随便说】
飞机头脸都不动一下,把门打开,然后把我推进去。待我站稳后发现里面是和电视上里一样的狭小审讯室。摆着小小桌子,台灯,面对面摆放的椅子。在我背后警察们在小声商量什么
【安井呢?】【在调查山吹町那边的人】【跟他说我这边现在审讯】【好的】
突然我下定决心。歪头,从门和警察间的缝隙钻出去,然后往刚才来的地方全力飞奔
【什——!喂站住!】
一会后听到背后传来怒吼。我没回头,三步作两步跳下楼梯,在楼梯转角处手着地,一口气跑下一楼。
【抓住那小鬼!】
数人以惊讶的眼神看我。局里不大,穿过前面大厅就是出口了
【站住!】
一拿木刀的门卫从出口旁突然冒出来,我想避开他但脚一滑摔倒。但刚好变成滑铲的姿势恰好从门卫脚间穿过。我赶紧站起来,不管车辆横穿马路。传来刺耳的喇叭声和左转卡车司机的骂声。我不管径直往前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还真从警察局逃出来了,简直是个奇迹。可这样下去不一会就要被抓住,得找些什么代步工具。在路的转角处我看到一自行车。我飞扑过去,把车架踢上去刚想踩时就被栓在栏杆上的防盗链拉住了
【妈的!】
我焦急叫到,回头,见飞机头气势汹汹冲过来。我慌忙看四周,发现警察从道路两边包抄。
【帆高!】
就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喊我名字。我震惊往声音方向看,见一披着黄色披肩的女性驾驶着粉色小绵羊疾驰而来
【夏——!】
是夏美小姐。她仿佛要冲入我的眼睛在我面前停下,困惑地叫到
【你在这种地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