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真该谢谢在钱包里放了零钱的阿尔弗雷德的细心。要是拿出了金币,最后会演变成跟强盗大战一晚的结局吧。我可没功夫浪费在无聊的战斗上。
干架的对手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躺在只有干草堆成的床垫上,我静静地闭上了双眼。传来了隔壁旅客的磨牙声。明明现在咬牙切齿的是我,但现在该好好睡觉。一个优秀的小偷,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
首先要做好各种准备。
这口气等之后再争回来也不迟。
全名绍塞-昂坦街(RuedelaChaussée-d''Antin),位于巴黎第九区。18世纪时吸引了大量名人居住,豪宅林立。19世纪开始有商铺入驻。
“玛丽·杜普莱西”的生活周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十分规则的。
上午十一点,起床。用完自爱去的餐馆取来的早餐之后,收拾打扮,花上两小时。
大概下午一点左右,坐着双人座的马车去公园散步。有时也会骑骑马。
下午四点前后回家,大群身穿黑长外套的男人来访。再由餐馆送来外卖:大量的香槟,整只烤鸡,粉色还有奶油色的甜点,高价的水果。
凌晨三点,男人们离开。就寝。
我观察了一周,结果每天都是这样。
规律,单调到死。
“……她是为了干这种事闹了这么一出的吗……?”
但每晚,都会自昂坦街22号的公寓传来欢快的声音。要在21世纪搞不好会因为噪音扰邻而被抗议,但这个时代根本没有管这种小事的公共机关。毕竟这是个会有人从你头顶浇下一桶污水、到处都有行人被马车撞死的时代,“公害”这个概念还是太超前了。先不说这个。
观察下来,我无法理解的事情太多了。
我在自己的脑内笔记记下了“需注意事项”,贴好了便签。记下实体笔记是被禁止的,因为会社方针认为笔记被当成历史资料遗留下来的风险太大了。
第一项,佛丝是以自己的意志迷失的。
第二项,佛丝拿走冬之蕾的理由和方法。
最后,第三项,佛丝的目的。她为啥要做那种事。都患上结核了还要在十九世纪卖身,这到底有什么意思?
“……嗯,光想也没用啊。”
答案都在佛丝的脑子里。我要是稍微有点催眠术的话,搞不好可以迅速搞定,但可惜那是别的战争外包公司的管辖范围,我学过的净是些十九世纪的西欧文化,这专业差的有点远。格斗方面的技能,也不过是最低限度的护身术,跟表演性质的击剑而已。
但这点佛丝应该也一样。
“……真没想到,居然要真的要学贼一样,从同事那儿偷东西……”
昂坦街也存在于二十一世纪的巴黎。这条街起自在2070年被无差别轰炸炸得面目全非的圣三教会广场,朝着塞纳河方向,一直延伸到意大利大道。虽然已沦为巴黎随处可见的贫民窟,但它过去看样子是高级住宅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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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ulevarddesItaliens,在19世纪是巴黎精英们的聚会场所。
如果在被炸前的巴黎做我现在做的事,估计五秒钟就会进号子吧。
趁着只有煤气灯的微光,我玩起了攀岩。爬墙这事我早就习惯了。因为穿着长外套的绅士爬墙太扎眼,而且活动不便,所以我去旧衣店买了套最烂的衣服。剩下的只能祈祷不被警察击毙了。不对,这个时代的警察还是佩剑的来着。
离三楼大概有10米。
我轻松地打开了卷帘的锁,再怎么说也是个专业的小偷。
虽然里面的房间堪比装饰品博物馆,但保管贵重品的地方只要看一圈就大概有数了,公司附属学校的课可不是白上的。
当然,这点佛丝也一样。
当我打开寝室的窗户时,听到了微弱的“啪”的一声响。是线被扯断的声音。然后传来了花瓶还是啥跌落的声音,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楼下的仆人房间已经嚷嚷起来了。我慌忙躲到沙发下面,一个年轻女孩伴着啪嗒啪嗒的拖鞋声推门进来了。可恶的灯光。
“夫人,怎么了?发作了吗?”
“没事的,罗丝。谢谢你赶过来。”
“……要我给您顺顺背吗?”
“只是不小心把东西掉地上了而已。让你担心真是抱歉了,快回去睡吧。能把灯放那儿吗?”
比佛丝还要小一圈的女孩行了个礼,把灯放在漂亮的桌子上出去了。从她轻声细气的声音来看,她是打心底关心佛丝的身体。
真是的。扮家家也要有个限度。
“沙发下面的小偷先生,不好意思开店时间已经过了。能麻烦您从哪儿进的从哪儿出去可好?救生索倒是可以借你一条。”
“……你还真是游刃有余。空手格斗可是我比较强啊,抱病的佛丝小姐。”
“你还没弄清情况呢。我不是时间逆行者,而是这房间的正式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