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因后果告诉爸爸说不定也没问题。不过,这时的我没有能将复杂的事情说明得有条有理的余裕。
于是,我将瞬间浮现在脑海中的谎言直接说出口。
「我之前碰巧在研究所看到她,然后一见钟情了!」
爸爸的表情呆住了。
与之相对,妈妈转眼间露出了笑容。
「哎呀哎呀,历也到了这个年龄了呢。难道,是想要知道那孩子的住址才找东西的吗?」
「诶?啊、嗯。就是这样。都这个点了,对不起」
「不要紧啦。但是,不可以擅自调查人家住址还不请自来喔?亲爱的,要好好介绍给我们儿子哦」
「诶?啊、嗯。这样嘛,是没什么问题啦」
——就这样,托妈妈的福,我将在下一个休息日和这个世界的栞相会了。
不过,在研究所的等待室中见到的栞却……
「那个……初次见面。我是佐藤,栞……」
见外的举止、倍感警戒的声音,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栞与我的初次见面。
不对。我这么想道。平行世界的同一人物,到头来还是别人。
这不是我喜欢上的栞。就算我寻找到了和我毫无关系的栞得救的世界,也无法成为拯救栞的助力。
为了拯救我的,仅属于我的栞,如果不找到和我相遇的栞没成为幽灵的世界,就没有意义。
○
我对平行世界的爸爸说明了事情的原因,总算得以使用摇篮返回原来的世界,原来的世界的爸爸和所长因为我擅自跳跃到遥远的平行世界而呵斥了我一顿,同时也为我平安回来感到安心。
但是我的忧虑久久无法散去。
我真的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了吗?这里是我原本所在的世界吗?
我根本没有能证明的证据。要怎样我才能证明这里不是紧邻原本世界的平行世界呢?问题不单如此。爸爸和所长,是不是也是从某个平行世界跳跃过来的其他人呢?
从那天开始,我陷入了情绪不安定状态一阵子,实验也一时中断。
尽管如此,我仍然每天和栞见面。根据所长的解释,栞的虚质在成为幽灵时固定在了特定空间,所以无法进行平行跳跃。此外,大部分人类一天都不见得能跳跃一次,基本上都是待在原来的世界。所以,我只有在和十字路口的栞对话时,才能感到安心。
挂念着这样的我,并认识到了事情紧急性的所长,把开发能测定自己现在位于哪个平行世界的IP终端视为最优先事项。
在所长的努力下,IP终端的试作品在我中学毕业前完成了,而我也成为这个终端最初的测试人员。这个装置能够登录零世界,将IP的差异数值化,让我们知道自己身在第几号平行世界中。只是把它戴在身上,就能让我感到平静,我也因此能比之前更加频繁地进行跳跃实验。
从那天之后,我使用摇篮进行平行跳跃已经有十次以上了。去的地方都是和我的世界比较接近的世界,无论哪个世界我都在爸妈离婚时选择了跟随爸爸,并在研究所和栞邂逅。
然后,无一例外地,栞都变成了幽灵。
如果再用气泡来比喻,就是被形容成孪生气泡的微观气泡实际上不止两个,从同一个气泡中分裂的气泡全部都被视为孪生气泡。总而言之,在这一带附近的众多平行世界,栞全都遭遇了同样的事故并成为了幽灵。
才跳跃十次而已。平行世界存在无限多个。这之中,一定存在能救到栞的世界……我一边这样对自己说,同时却也无法说服自己。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
只要我栞相遇,那么无论怎么挣扎,就必定会迎来这样的命运吗——?
○
我十七岁了。
栞的身体从九州大学病院退院,转移到虚质科学研究所新建的房间,用人工呼吸器维持生命。所长将研究所的一间房间改装成居住空间,得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和栞一起生活。
我为了寻找拯救栞的方法,一直在坚持平行跳跃。但是果然还是找不到那种方法。
与此同时,我也拼命地埋头学习,并以首席的身份考上了县内最难考的高中。我把这件事报告给躺在生命维持室的栞后,也报告给站在十字路口的栞,然后被她“好厉害好厉害”地称赞了一番。多亏于此我才能勉强没有崩溃,保持正常。
不过,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
「历」
打算去上学的我,被爸爸叫住了。
「今天向学校请假。和我一起去研究所」
爸爸第一次不惜让我向学校请假也要让我去研究所。一定是有相当重要的事情要说吧。难道,是栞有回复的征兆了吗。我一边朝着研究所走去一边告诫自己不要想太美,可是内心的某处却在悄悄期待着。
我被带到了只为栞一个人而建造的生命维持室。
「啊啊,你来了啊,历君……进来吧」
所长把我请了进来,她的眼睛意外地显得有些红肿。是熬夜了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