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现在也被孤立在如月车站。如果没有人去救他们的话,全都会死掉”
“……啊啊,是说那些军人的事啊!诶—,是,嘛,是呢”
我完全把如月车站的美军的事情给忘了。的确,他们大概坚持不了太久了。虽然自己的问题就够多了,但是把一度说过话的对手在那种状况下完全丢下不顾,我都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但是嘛。也不是找借口,他们可是把我们当成怪物对待了啊。姑且算能说上话的,也就那个卷毛中尉和少校两个了不是吗。
“鸟子,居然会这么担心那些人呢。真意外”
“为什么?”
“那时候的鸟子,比平常还要冷淡嘛。我还以为你很警戒他们来着”
“对方也很刺刺的啊,什么时候被他们枪击也不奇怪”
“这种差点就要开枪打我们的人,你也会想去救吗?”
“呆在那里的话,谁都会变得奇怪的啦。——我的话,能救的话,就会想去救。空鱼不这么觉得吗?”
被鸟子用这率直的话直击,我简直有呼吸困难的感觉。这不是就是说我,在找这种那种的理由,对那些人见死不救不是吗。
但是,即使被人说是没人性,我也不想因为一时的感情去冒无谓的风险。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和鸟子的生命和精神是否正常。
“……鸟子。现在,你不是说谁都会变得奇怪吗,实际上,我们不也差点变得奇怪了吗。打给小樱的电话的录音,你还记得吧”
一想到那个时候的事情,我就怎么都无法冷静了。从如月车站给表世界打的电话,和小樱的那些对话,重新听了之后完全是意义不明的疯言疯语。也就是说我和鸟子,在完全无自觉的情况下,对着电话持续说着那些奇言怪语。
我听说过发疯的人,根本不会觉得自己的言动有什么奇怪的。虽然发疯也有很多种,不能一概而论,但是我们这次感觉相当接近那种情况了。那时候我们两人都“差点就疯掉”的情况,没准是非常不妙的状态也说不定。
“那是…但是、也就那时候不是吗。现在不是很正常——”
这么说回来的鸟子,也看上去有点缺乏自信。知道自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言动,没人能保持平静的。
我狡猾的,在这里又加上了砝码。
“不只是鸟子吧。那个电话,小樱不也变得奇怪了吗”
我说出电话对面的小樱也说了奇怪的话这件事,鸟子严重的动摇了。
“那不是我们自以为听到的东西不是吗。小樱的声音又没录音——”
“的确录音的只有我和鸟子的声音。但是,你想想不觉得奇怪吗?那时候,我们明明是一直在说奇怪的东西,为什么小樱一直默默的听到最后?”
“啊……”
鸟子的眼睛睁大了。我接着说。
“里世界和表世界的电话接通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的确表世界的小樱的手机上,只录下了我们的怪话。但是如果,我们也在里世界把电话录音了的话,小樱的怪话也能留下来也说不定”
“那只是……你的想象不是吗。又没什么根据……”
“我想说的是,里世界会对人造成不好的影响这件事。我们两人,以及小樱两边都是”
“但是,小樱的工作就是里世界的研究啊”
“因为是工作,就让小樱的脑袋变得奇怪也无所谓吗?”
“这种说法很狡猾啊”
鸟子瞪向了我。
“空鱼不也还是很高兴的吗。你不是想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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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想要啊。但是,死了还要钱有什么用……”
我稍微顿了顿,继续说。
“——鸟子你,大概也注意到了吧”
“什么事情?”
“冴月啊。你说她失踪了多久了来着。三个月?还是更多?”
鸟子没有回答。扛着这沉默的压力,我接着说。
“在那个糟糕的世界三个月音信不通,这意味着什么,鸟子不可能不知道吧。我们两人不是一起见过了吗,被弯弯曲曲干掉的尸体也是,消失的肋户大叔也是,美军的那些人一个个死掉也是。虽然这么说很难听——”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越说越踩对方的地雷,但是一旦开口了就没法不继续说下去了。
“——已经死掉了吧,冴月”
两人陷入沉默。鸟子那形状姣好的柔软嘴唇抿到了一起,低下了头。
我说出口了。
虽然我之前就这么想了,也觉得自己迟早会说出来。不过就算这样,看到受到冲击样子的鸟子,我胸中也满是罪恶感。
“虽、虽然我可能说过头了,但是……”
“她还活着”
遮过准备给之前的话找借口的我的声音,鸟子断言道。
意图突然被打断的我眨巴着眼。
“冴月她,肯定还活着啊。毫无疑问”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