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体育运动又没有器材,要说是去登山又过于轻装的行头忐忑不安地乘上了电车。如果是走在夜路上的话,搞不好会被误以为是闯空门的也说不定。总而言之,我就这样真格地做好了探险的准备,勇敢地踏入了“里侧”。
接下来就遇到了弯弯曲曲,差点就没命了。
“我说。”
就在我回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不知何时鸟子已经越过桌子探过身来,直盯着我。
“……怎么了?”
“空鱼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地方的?”
“你是说‘里侧’吗?”
“是叫这个名字吗?是有谁告诉你的吗,这个名字?”
“我,我自己擅自这么叫的。”
没错。“里侧”这个叫法是我自己随便取的。也就是相对于我们至今为止所知的表面的世界来说,是相当于它的影子的里侧的世界,也不过是有这种程度的含义而已。
……话说回来,为什么会知道“里侧”这种问题,我还想问她呢。
我把视线转回了鸟子身上,从正面直视着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鸟子,你——”
“空鱼,你在那边见过其他的人么?”
结果鸟子间不容发地问了下去,我一下子泄了气。
“没见过。在‘里侧’遇到的人,你是第一个。”
“这样啊……”
鸟子垂下视线,往后靠回了椅背上。
“你在找什么人吗?”
“算是吧。”
“这么说起来刚才好像说过吧。是叫五月(サツキ)小姐……来着?”
就在我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
哐!突然间有个很大的声音响了起来,惊得我们两人都跳了起来。
声音来自废屋的后门。我们刚刚从那里面出来的、通往“里侧”的门毫无预兆地响了。就好像门的另一边有什么人把门叩响了一样。
声音只响起了一次,随后又静了下来。鸟子可能是起了去确认一下状况的念头,蹑手蹑脚地从椅子上抬起了腰。但是离门更近的是我。我用一只手制止了鸟子的动作,自己站了起来。
要怎么办呢?“不要出声”,鸟子用嘴型说道,我转头瞥了她一眼,注意不发出脚步声地悄悄靠近了门。
我把脸凑近了门上的猫眼。
我想起来了,也有这时候对面也在通过猫眼往这边窥视,像这样的内容的怪谈。我一边做着会看到某人满布血丝的眼球的心理准备,一边战战兢兢地向猫眼里面看去。
………………?
蓝色。
猫眼的另一侧,只有一整片的蓝色。
那是也分辨不出是大海的蓝色还是天空的蓝色的,一整片蓝色的世界。
这是什么啊。
“我说空鱼……!到底怎么样了……?”
鸟子压低声音问着,我转过身来回答她。
“搞不明白。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片蓝色——”
我说到一半的时候,鸟子的眼睛瞪大了。
“快退开!”
鸟子一边这么叫道,一边拉开夹克的拉链,把手伸了进去——
——取出了泛着黑光的手枪。
你等下……。
给我等一下这玩笑根本不好笑。
“啊,没事的啦。”
看到我的表情,鸟子像是安抚我一样抬起一只手。
“只不过是马卡洛夫而已啦。是我捡来的。”
到底哪捡来的啊。
“因为我还有多的,下次也给空鱼一把吧。比起这个,那边很危险。”
我才不要呢,危险的是你吧……虽然想这么说的,但我可没有蠢到对拿着手枪的人回嘴。还是老老实实地退下吧。
鸟子两手握着手枪,举步靠近了门。虽然也不知道这算是厉害还是不厉害,但不止怎的感觉她的动作似乎很利落的样子。
鸟子紧贴着门,向猫眼里面窥视着。
然后有那么一小会儿,她的动作就这么停了下来。
“鸟、鸟子……小姐?”
我试着在不刺激到她的情况下,小声地喊着她,鸟子则用平板的语调说道:
“刚才门对面,是蓝色的对吧?”
“嗯、是啊。”
“是吗。”
鸟子唉地一声叹了口气,低下了枪口,随意地握住了门把。
“喂,等下——”
在我来得及阻止她之前,鸟子就把门打开了。
满是灰尘味道的空气进入了废屋。
从门口能看到的是一整面的蓝色……并非如此。
而是“里侧”的尚未被人踏足的原野……也并非如此。
在门后的,只是小巷子而已。
“咦?!”
我赶紧跑到门口,探出身去。
一望无际的“里侧”的草原已经消失了。
映入我眼帘的唯有夹在建筑物之间、狭窄而肮脏的小道。这里有的只有塞满空瓶的啤酒箱、垃圾桶和锈迹斑斑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