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荷露斯说,“最容易设下的诱惑。”
“你是什么?”马格纳斯质问道。“你不是我的兄弟。”
“现在还不是,但快了,”那个怪物带着令人疯狂的狞笑说道。“新月静待着有目者转变为无目者。”
“又是谜语?”马格纳斯说。“你不过是一个虚空掠食者,一个冲动和欲望的具现。而且我之前听过那个名字。”
“但你不知道它的含义。”
“我会知道的,”马格纳斯说道。“对我而言,不存在任何无法探求的知识。”
“你认为如此?”
“是的。我的兄弟绝不会这样妄为。”
“那么你并不了解他,因为这一切正在发生。原初湮灭者的走卒早已开始行动,设下骄傲,狂妄与愤怒的陷阱来捕获那些用来颠覆帝王的骑士。”
“你说谎。”
“是么?”荷露斯笑道。“我为什么要欺骗你,兄弟?你是赤红的马格纳斯,千子军团的原体。没有你不知晓的真相。你不正是这样说的吗?你能够看出来这是事实,我知道你可以。狼神荷露斯会背叛你们所有人。他会为了追逐权力而将帝国付之一炬。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存留;一切都将归于混沌的熔炉,从那无比庞大的银河之心到它光晕中的暗淡恒星。”
“这个奇迹般的转变会在何处发生?”马格纳斯问道,努力避免暴露自己愈发强烈的惊惧。
“在一颗小小的卫星上,”那个怪物狞笑道,“达文星系。”
“就算我相信你,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它已经开始了,因为我享受你遭到的折磨,因为你来不及阻止这一切,”荷露斯说。
“我们走着瞧,”马格纳斯承诺道。
他睁开眼,那假扮成荷露斯的怪物已经消失了。
阿里曼和狮卫正环绕在他身边,脸上写满了恐慌。
“大人?”阿里曼喊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手探向自己的面孔,寻找那个很久以前被他牺牲掉的事物。那里的皮肤光洁无痕,丝毫不像他在遨游浩瀚之洋时所栖身的光之躯体那样完整无缺。
马格纳斯拒绝了狮卫的协助,站起身来。他已经能够察觉到时间之沙在银河中流淌,还在一瞬之间瞥见一块青铜怀表的影像,它的玻璃表面有一道裂痕,指针由螺钿制成。
“我们该走了,”他说道,将注意力集中在倾洒的水痕上,借此帮助自己重新适应周围的环境。
“走?&-->"><b>本章未完</b>rdquo;阿里曼问道。“去哪儿?”
“我们必须回到普罗斯佩罗。我们要做的事很多,但时间紧迫。”
“大人,我们不能走,”阿里曼说。
“不能?”马格纳斯声如雷霆。“这可不是一个你该对我说的词,阿泽克。我是赤红的马格纳斯。没有什么是我力不能及的。”
阿里曼摇摇头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大人。我们受到召唤返回圆形剧场。我们即将接受审判。”
被腐蚀性乌云遮蔽的苍穹已是斗转星移。阿里曼有种强烈的感觉,仿佛群星因耻辱而不愿目睹下方的事物。自从马格纳斯倒下之后,阿里曼就一直试着将那段潜伏在他意识边缘的记忆拼接起来。
然而无论他多么努力都徒劳无功,虽然他明白诉诸蛮力只会使其愈发退却,但他的求知欲盖过了他的理性思维。不管马格纳斯做了什么,都和他的孪生兄弟有关,但其中真相被深埋在记忆的幽井中。
一股沉重的气氛笼罩在这座火山口中的数千名参会者身上,与马格纳斯发言时洋溢在圆形剧场里的热切情绪相差甚远。
“为什么我感觉我已经被定罪了?”马格纳斯问道,他遥望着圆形剧场另一端的高台,马卡多正在与帝皇交谈。
“或许是的,”阿里曼回答,他看到了莫塔瑞恩脸上那种正义得到伸张的胜利表情。圣吉列斯的双颊上涂着灰色的泪滴,弗格瑞姆则不愿直视他们,他精雕细琢的面孔在愧疚中扭曲。
“我不在乎了,”马格纳斯嘶声道。“我只想结束这一切,离开这里。”
会场的气氛千钧一发,如同一个膨胀到极限的气泡,表面张力难以维持其结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能听到的只有长袍的摩擦声以及紧张的喘息。
马卡多打破了那寂静,他站起身走到帝皇高台前方,用手杖敲击了脚下的大理石三次。
“朋友们,这场议会即将结束,”他开口道。“我们听取了争论双方的睿智言语,但如今已到了宣布判决,恢复和谐的时刻。这件事务得到了极其严肃的斟酌考量,因为如若我们不能团结一致,这个问题便会让我们分崩离析。我现在提问,在此还有何人尚未畅所欲言?即刻开口,或是永保缄默。”
阿里曼扫视四周,盼望圣吉列斯,弗格瑞姆,或是其他某个未曾露面的盟友能够从伪面之下挺身而出支持他们。没有人起身,而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一个手持顶覆骷髅的长杖,身穿动力盔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