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的浪潮从浩瀚之洋中涌入这个世界。你或许不知道这些名词,但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勒缪尔慌乱地摇摇头,显得措手不及。
“我想你弄错了,大人,”勒缪尔说道,骤然出现在他灵气中的恐惧让阿里曼大笑起来。
勒缪尔抬起手中的笔记本说,“大人,我只是个卑微的记述者。”
“不,”阿里曼说道,他把身体向前探,将一丝火焰投射到自己的灵气中。“远非如此。你是一个行使妖术之人,一个巫师!”
这是个简单的伎俩,一种用来威慑弱小心灵的无形气场。但效果很明显。一波波恐惧和负罪感如同海浪般从勒缪尔身上涌出。阿里曼升入高层次的心境来屏蔽那个人的强烈惊惧。
“求你…我没有伤害任何人,”勒缪尔哀求道。“我不是个巫师,我发誓,我只是读过一些旧书。我不知道任何咒语或者其他的东西,求你!”
“放轻松,勒缪尔,”阿里曼轻笑着抬起手。“我只是逗逗你。我不是个愚蠢的猎巫人,也不是为了给你定罪才召唤你的。我要把你解放出来。”
“解放?”勒缪尔问道,他的呼吸平复下来。“从什么里面解放出来?”
“从你的盲目无知和固步自封里,”阿里曼说。“你拥有力量,但你不知道怎样有技巧地使用它。我可以教导你如何运用你的力量,我可以教导你通过它去看到一些你无法想象的东西。”
阿里曼看到了勒缪尔灵气中的疑虑,于是便运用他自己的力量将其消解,就如同用轻柔的话语和触摸来安抚一只动物。这个人的心灵毫无戒备,他的灵能不设防地暴露在浩瀚之洋的潮汐中。在一瞬间的接触里,阿里曼就知晓了这个人的一切秘密。他看到了像荆刺般滋生在对方心底的哀痛,正如驱动着他自己的那股悲伤一样。
假以时日,勒缪尔高蒙也会明白,力量是无法抚平那种哀伤的。但他不会马上就顿悟这个令人崩溃的道理;现在还没必要浇灭他的希望。
“你很脆弱,然而你丝毫都没有意识到,”阿里曼柔声说。
“大人?”
“告诉我你对浩瀚之洋了解多少。”
“我不知道这个词。”
“虚空,”阿里曼说。“天界。”
“喔。我知道的不多,”勒缪尔承认道。他深吸一口气之后才继续说话,就像一个害怕给出错误答案的学生。“它是某种更高层的位面,一种灵能空间,允许星舰以很高的速度行驶。星语者通过它来进行交流,还有,恩,基本就这些了。”
“这些都没错,但浩瀚之洋远不止如此,勒缪尔。它是推动一切事物运行的原初创造者的居所。它是我们这个宇宙的投影,而我们也是它的投影。二者相互影响,但正如一个星球的海洋,它也并非毫无危险。你的心灵虽然迟钝,却依旧像一座灯塔般闪亮,吸引着那些盘踞在浩瀚之洋深处的猎食者。如果我允许你毫无节制地滥用你的力量,你很快就会死。”
勒缪尔吞咽了一下,把笔记本放在身边。
“我一点都不知道,”他说。“我以为…我是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猜自己能在脑袋里开启一些别人做不到的功能。我能看到别人身上的光芒,他们的灵气,于是我学着去解读它们,去了解别人的感受。我说明白了吗?”
“非常明白。你所说的那种光芒是人的情感,生命和力量在以太中产生的回响。每个人都有一个影子存在于浩瀚之洋里,他们心灵的倒影会在以太的浪潮中留下印记。”
勒缪尔摇摇头,苦笑着说,“这信息量可真不小,大人。”
“我理解,”阿里曼说。“我并不指望你马上把这些都吸收进去。你会成为我的初学者,明天就正式开始学习。”
“我有选择吗?”
“如果你想活命的话,没有。”
“明天,”勒缪尔说。“我能被28号远征队选中真是幸运,恩?”
“如果我在这么多年的学习中懂得了什么,那就是在宇宙的棋盘上,并不存在运气这回事。你来到这里绝非巧合。我注定要教导你。我早已预见到了这些,”阿里曼说。
“你能预知未来?”勒缪尔问道。“你知道我会来这里,而且这一切都注定会发生?”
“很多年前,我就预见到你身穿参入者的长袍,站在普罗斯佩罗的街道上。”
“普罗斯佩罗!”勒缪尔说,他的灵气在激动中闪亮。“而且是个参入者,那是你们的一个阶级,对吗?”
“是的,”阿里曼说,“一个很低的阶级。”
“你预见到了这一切?这就是未来?真是棒极了!”
阿里曼微笑起来,这样的力量很容易让凡人感到惊奇。惊奇,还有恐惧。
“很多年以来,我可以在浩瀚之洋中遨游,将无数种可能的未来尽收眼底,”阿里曼解释道。“这并非难事,就连凡人都能做到。但要对它们进行解读,从混乱中挑拣出意义和真相,那就是只有最具天赋的预言者才能达成的事情。”
“我能解读它们吗?”
“不能,”阿里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