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笔大钱,但是因为刚刚才听了百万册这种数字,感觉似乎有些麻痹,没给吓到,只单纯点了点头。为了弥补失态,我接着追问。
「不是一百万左右,而是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万吗?但无论是不是整数,都不该是放在家里的数目吧。」
「遭小偷的不是住家,而是工作室。好像是藏在工作室冰箱里的一百万被偷走了。」
「冰箱……怎么偏偏把钱藏在最容易被小偷发现的地方呢。」
据说冰箱是闯空门的小偷最先搜括的地方——我以为这已经是常识了。原来如此,漫画家的确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真要把钱存在家里的话,藏在衣橱里还比较不容易发现吧。要说自做自受是有点过火,但是把上百万的大笔现金这样乱放,实在是太随便了。
「是呀!关于这点,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幸好没有其他东西被偷,但是厄介,如果事情只有这样,我也不会来麻烦你了。」
「也就是说,事情还有后续?」
「与其说是后续,还不如说接下来才要进入正题。说老实话,一百万对里井老师来说只是收入误差容许范围。若只是被偷走一百万,甚至不会报警吧!因为要是警方来现场搜证,导致暂时不能使用工作室的话,损失更大。」
「……漫画家都这么有钱吗?」
「一旦走红,可不是有钱就能形容的。」
「那万一不红呢?」
「那也不是没钱就能形容的。言归正传,在里井老师发现遭小偷之前,先接到了一通电话——而且是直接打到手机的。电话内容则是这样:『你的一百万在我这里,想要拿回去请用一亿圆来赎。』」
3
那一瞬间,我还以为听错了。又或者是,在刚刚的谈话里我愚蠢到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不好意思,绀藤先生,可以请你再说一次吗?我刚才好像听到『你的一百万在我这里,想要拿回去请用一亿圆来赎。』」
「用不着再说一次,我说的就是你听到的那样。事实就是打电话的人向里井老师勒索一亿圆,用来赎回被偷走的一百万。也就是说,这不是窃盗案,而是恐吓勒赎案……怎么样?很不可思议吧?」
不可思议。而且是太不可思议了,我甚至听不懂他说什么。一方面是因为金额太大了,害我完全没概念。用我个人的规格来换算,大概是有人要我用万圆钞跟他交换百圆硬币吧!这种交易怎么可能成立?
「这么一来,比起被偷走一百万本身,反而是打这通莫名恐吓电话的人,曾经入侵工作室这件事更令人毛骨悚然。当然,这是在假设小偷和绑匪是同一人的前提下……」
站在接受谘询者的立场,我试着提供最合理的可能性,学侦探在推理。而也不能排除是知道一百万遭窃的人,故意打这种恶作剧电话来捣乱的可能性……不过,倘若里井老师本人在接到电话以前都没发现钱被偷,这可能性就有点站不住脚。
「绀藤先生,我可以理解不能使用工作室的确很伤脑筋,但还是报警吧!说-->"><b>本章未完</b>不定是跟踪狂干的好事……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介绍信得过的警察给你。」
这总被怀疑的经历,也让我因此结识了很多组织内部的人。虽说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把我当成嫌犯看待的人,称不上有好交情……但也并非完全没人愿意听我说话。
「不,感谢你的好意,厄介。但我还是不能报警,因为那通恐吓电话还有下文。『请把一亿圆汇到我说的帐户里,等我确认入帐以后,就会把寄放在我这里的一百万寄回去给你』——还有『要是你敢报警,就请做好再也找不回这一百万的心理准备』。」
「……?这只不过是绑匪惯用的说词罢罢了……难不成你们因为这样就不敢报警?」
「没错。你还挺机伶的嘛!厄介。」
「你就别消遣我了,绀藤先生。这么一来就像是屈服于犯人的淫威……或说是更像接受了这荒谬的胁迫啊。你该不会真的打算要付一亿圆,去把一百万赎回来吧?」
「你猜对了。但这不是我说的,是里井老师说的。」
绀藤先生露出迫于无奈的表情。从他的语气听来,似乎也无法接受。
「当然我也阻止过了,可是老师抵死不从,坚持要付,还说只要能把被偷走的一百万拿回来,要付一亿圆还是两亿圆都无所谓,讲也讲不听。还好恐吓电话是傍晚打来的,已经过了银行的营业时间。否则,只怕里井老师已经冲去银行汇款了。」
「啊……就像遇到诈骗的被害者那样……」
听起来虽然匪夷所思,但是也不像在开玩笑。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能再用「漫画家真是不食人间烟火」来带过了——这不是不可思议,而是不可理喻。
「今天是星期六,所以要等到下星期才能汇款。不过一旦到了星期一,我就再也无法阻止老师了——谁来阻止都没用,里井老师铁定会去把一亿圆汇出去的!」
「那个户头大概是人头帐户吧……虽然以下这个庸俗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