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将身体撕裂的暴风。我立刻发动能力,照理说可以挡下直击,但其他人就没办法。除了我以外,全军覆灭都有可能。
不过,伤亡抑制在最低限度。
救了其他人一命的,是挡在前面的娜琦。
娜琦将走道两侧的墙剥下来拼在一起,做出大型盾牌,从正面挡下子弹。她边保护我们边回头喊:
「快走!」
只要张着盾牌,娜琦就无法离开那里。
所以,她叫我们快离开。
最早决定按照她的话离开的,是我。
因为我知道若留在这儿,敌方会派人增援。
我们留下娜琦维持那面墙,逃出基地。
最后回头时,娜琦用悲痛的神色目送我们。
她一定咬紧了牙根,很不甘心吧。
娜琦在与不想死的恐惧搏斗。
尽管当时已经腹背受敌、九死一生。
但我现在还是有些后悔,当初没能与她一起面对。
当时,若我已将能力掌控自如,或许就不必牺牲那么多条人命。
大概是这份自觉与后悔,加快了能力开花结果的速度。
不只是我,少年也是。
牺牲更多人逃走后,少年一片茫然。仿佛望着将自己围住的高墙的裂隙,一片茫然。
我心里也有股焦急的愤怒,尽管我知道这样于事无补。
我想起前些日子与伙伴的嬉闹。
那样打打闹闹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至少,缺了一块。
少年大概觉得是自己的错,对这件事有责任。
我不否认,而且不打算帮他。
因为我光是照顾自己、处理自己的情绪,就已筋疲力竭。
「……果然还是要先发制人。」
我告诫着没有将这理所当然的答案彻底执行的自己与伙伴。
对方做得够彻底,所以夺走了基地。
我们现在虽然成功逃跑,但总有一天,还会再遇到相同的处境。
下次,绝不能重蹈覆辙。
道德的正确与否,无法令我们幸存。
反而会将我们逼入绝境。
一旦发现该手刃的敌人,就要不假思索地痛下杀手。
这就是战争。
「这好重啊,大家竟然能扛着这种东西打仗。」
自从能力觉醒后,不论武器或枪枝,我都是一把就上阵以便灵巧杀敌。但这次不能这么做了,所以我得统统扛在身上。子弹、炸弹,连绳子都得卷在肩膀上。
「嗯。」
炮火猛烈的格林机枪该怎么办?带着这个根本不可能迅速移动。我将格林机枪扛起来架好,再戴上为了避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准备的红色护目镜保护眼睛,打算试试机枪的威力。
「哇啊啊啊啊啊!」
我朝周遭疯狂扫射。肩上几乎令我踉跄的沉甸甸重量果真不是开玩笑的。
「结论是,行不通啊。」
即便顺利带过去,也不太能移动,只会被射成蜂窝。反过来说,我不认为对方会被扫射击垮。应该说,向善于闪避子弹的对手挑战枪击战,本身就是一件有勇无谋的事。虽然有勇无谋更令人心跳加速,但我可不能失败导致一切都结束。
非赢不可。
否则,一路走来是为了什么而战?
游戏也一样,一路输到底,一点都不好玩。
在获得胜利前,我可不打算走下较劲的舞台。
整装结束后,我走出武器库。我已经尽量轻装简行,但每一步依然沉重。手脚仿佛成了钢铁,使我步履维艰。早知道就不该依赖别人赋予的、借来的力量,体力也该好好锻炼。我现在才后悔,但事到如今已经太迟了。
我只能靠现在的自己打出属于自己的一仗。
我扛起武器向会议室探头,发觉里面有人。远远望去,少年正戴着耳机,坐在会议室角落的地板上。从门口可以望见他的背影。我很好奇他在听什么,于是蹑手蹑脚地靠近。
才接近一步,他便敏锐地迅速回头。
这能力是不是变得太过敏感了?不免令人担忧。
「你在做什么?」
我轻轻举起手问道。若是为了备战,地点可错了。
少年仍然坐着,摘下耳机。
「虽然没试过,但我想把能做的都先做好。」
「嗯?」
少年垂着脸说:
「我在想,或许不只能接收声音,我也能传送声音。」
「哦?」
「如果成功的话,就能干扰敌人。」
「是啊……」
来路不明的讯息直接灌进对方脑中,感觉很有趣。但能力扩大,恐怕会对少年造成太大负担。或许哪天,还会害他一直听到现实中不存在的声音,就像我的眼睛一样。
「成果呢?」
「还不知道……可以请你到房间那边的角落吗?」
少年客气地向我请求,似乎想将我当作实验对象,欢迎至极。
我按照他说的走到会议室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