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像的人,是指谁?”
森稍稍微笑了下。而后露出透着暧昧的悲伤的神情说道。
“是我哦。”
森在想着。
对森而言必要的东西是助手。既是秘书,也是心腹,亦是优秀的左膀右臂。
并且最重要的,对作为市井医师的背叛者、全力篡位者的自己而言所必要的,是能够信赖的部下。不需要对其隐瞒的部下。能够理解在冰山顶端持续挥舞独旗的自己的部下。
森招致的太宰这一误谬,然而,误谬未必通常都是坏事。以为是可以用完就扔而捡来的石子,没想到竟然是特大的钻石。
说不定对于站在满手血腥立场的自己而言是过分的奢望。但,如果是太宰的话,也许————
“太宰君。”无意识地,口中不经意泻出这样的问题,“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理解,但让我问一句————你为什么想死呢?”
太宰迷茫地回望森。
当真不知道对方是在询问些什么的眼神。
而后以天真无邪的少年的眼神,说道。
“我才想要问呢。活下去这一行为会有什么价值,是认真这么觉得的吗?”
所谓研钵街,顾名思义是呈现出研钵状凹陷地形的街道。
曾经在这里,发生过巨大的爆炸事故。
直径两千米的巨大爆炸,将原住民与土地权利关系一同吹飞了。之后仅留下研钵状的荒野。
在这片荒野上,不知从何时开始聚集起来的人们,擅自建设出城镇。均是些被表社会驱赶出去的,亦或是从最初便不被允许存在的无法抛头露面的民众们。因为与法律上位于紧张地带的租界相接,即便是非法的,只要住上一次便拥有了居住权,在这样的背景下他们擅自建起了小屋,造出了石阶,拉起了电线。结果爆炸中心地便成为了被荣誉与富丽背弃的人们居住的城镇。是灰色地带的人们居住的灰色城镇。
不知从何时开始聚集在这片荒野上的人们擅自建设出城镇。
当然,这片官吏管辖不到的土地,对于黑手党这样非法组织而言则是颇有因缘的土地。
太宰走在研钵街的下坡道上。
“呼嗯,喝涂装用镀金液自杀在外国超级有人气,吗……原来如此呐。”
太宰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书。
神情异常认真。让太宰以这样的眼神盯着看的人,现在也好过去也好都从未有过。
“什么什么?但人气高的理由只是因为对工业涂装业者而言是容易入手的药物,绝对不是安乐的自杀法。喝下此药的人,要在活着的状态下长时间忍受内脏溶解的激痛后才能死去……嗯,还好没有尝试!”
太宰抬起头,对走在身后的黑手党护卫说道。
“呐,刚刚说的事情你知道吗?自杀的时候要注意哦!那个……”
“广津。”黑手党护卫露出了为难的小型犬一般的神情回答道,“这个……会作为参考的。”
他是绅士外表的壮年男士,黑与白的头发混在一起。是由于熟悉这一带的地形而被太宰指名,如今还不是很服气地充当着向导兼护卫的黑手党构成员。
太宰是年仅十五岁的小孩,并且还是黑手党外部的人员。但他手上持有“银之神喻”,是连元老级的黑手党都要留意的对象。而且太宰还是和森一同照看了先代首领临终的唯一之人。森向这样的人物下令进行秘密调查————绝对是有什么隐情。
不能对太宰掉以轻心,广津的直觉这么告诉他。这是只有长年在组织中生存下来的人才拥有的直觉。
太宰与广津,那天从早上开始便一起去打探了情报。
只为了似乎目击到了先代这一情报,从贫民街追踪到观光地。追溯着传闻的源头,一个接一个地打听过去。虽然是小孩与壮年男性一起的奇妙搜查组合,但基于太宰那种能够可称之为奇妙的操纵对方思考的问话方式,几乎所有人都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将目击的事说出来了,就已经提供了目击情报。就算是再顽固的人,在从森那里委托得来的一叠调查用钞票暗示后,也很快改变了态度。
而此时则是太宰他们结束了最后的打探,回黑手党本部的途中。
“这个……太宰先生。不要走得太前面。虽说有我护卫,但这附近可是抗争地带,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抗争?”
广津点点头道。“现在与黑手党敌对中的组织有三个。《高濑会》、《gerhard?security?service》(格哈德安保服务)、以及第三个组织,现在也在这附近持续进行着抗争。是及其奇特的,此前从未有过的敌人类型……没有正式组织名,有的只是‘羊’这一朴素的统称。仅这周就消灭了黑手党的两个组。特别是头领样的男人非常棘手,传说子弹对他无效。”
“呼嗯……所以从刚才开始,对面的爆炸声和枪战声才那么热闹啊。不过,怎样都好啦……”太宰只觉无趣地说道。
正在那时,太宰怀中传来了电子音。是手机响了。
“是森先生。”太宰将手机放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