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很乃绘比较亲密的人除了自己之外再无其他。这么一想,真一郎涌现出了奇妙的自信和希望一类的东西。
“真的?”
如爱子所说的话,比吕美喜欢某人,想要接近那个人身边的人的话。
“……不,怎么可能……”
都住在同一屋檐下了有必要用这种绕远路的办法吗。比吕美和自己应该也相当接近才是。
“不,可是……如果……?”
可是,两人间心灵上的距离很远。家中的比吕美和学校中那个开朗的比吕美不同。而且最近比吕美再次向自己展露笑容了。如果她向乃绘寻求着这个机会的话会如何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
该有多好,真一郎自然地露出笑容。迈着轻快的脚步穿过中庭的大门后,松下的声音传来。
“欢迎回来,少爷。”
“我回来了。”
也许是心理作用,真一郎的声音比平时更欢快。双手拿着酒桶穿着作业服的他注意到了真一郎的样子似地停下了脚步。
“诶?”
“怎么了?”
被询问后,他歪过脑袋。像是被真一郎的笑容带动了一样,松下也露出了微笑以柔和的声音回答道。
“感觉你很开心啊。”
听到这句指摘一惊的真一郎慌忙绷紧脸,摆出微笑的样子。
“啊!那是……脸部运动!说是往两边动嘴对健康有益,”
嘴巴往两边上下动着的真一郎实际演示起来。
“诶————脸部运动……不错呢。”
松下并没有对这不自然的辩解起疑心,而是感慨般地一边模仿着一边进入酒窖。
“……不行,不行,平常心,平常心……”
真一郎拍了拍脸,确认着自己脸上的笑容的同时对自己说道。唯独被母亲察觉给自己现在的好心情泼冷水是不行的。而且感觉现在的自己能很好的画出连环画本的后续。
没说“我回来了”便进了内玄关,往自己的房间走的真一郎注意到了起居室的方向的说话声后停了下来。
比吕美和刊在被吊在天花板上的球形灯具照亮的走廊上。虽然没听到具体的内容,看起来刊在要求比吕美什么。
“我回来了。”
真一郎用稍大的声音说道。
“……欢迎回来。”
刊简短地回答,但是比吕美只是瞥了一眼真一郎便立刻重新看向刊。
“那么,拜托你了。”
“好的……”
两人轻声说着。
“要去哪里?”
走近后询问的真一郎注意到两人间放着一瓶被用茶色的包袱包裹着的一升瓶。(译注:一升瓶,日制一升约国际单位制1.8升。)
“这是船主大叔的贺酒。”
“这种东西明天再送不就好了。已经很晚了……”
刊盯住声音不禁粗暴起来的真一郎。
“约好今天送去的。”
刊严厉地打断了真一郎。对此,比吕美露着困扰的视线看向真一郎,随后伸手去拿脚边的包裹。
“那我……”
真一郎先比吕美一步拿起一升瓶往内玄关走去。
“真一郎。”
真一郎无视了身后传来的责难般的声音。
晚上的大海溶于黑暗之中。几乎没有路灯的沿海路上是一条只靠沿岸家居的灯光和月光照亮的细小阴暗的路。经营渔业的亲戚的家就在这条与海平行的路的前方。
虽然真一郎打算代替比吕美去送酒,但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去了。在这个时间两人一起走在外面是什么时候以来的事了呢。想着这件事的真一郎听着激起的海浪撞击混凝土海堤的声音搜索着记忆。
“你明明不用来的……”
比吕美的嘀咕混在海浪声中传到了真一郎的耳朵里。
“……这条路太黑了很危险……而且酒瓶很重吧。”
“…………”
虽然是为了比吕美考虑,不过一升瓶对平时打篮球的比吕美来说不一定会觉得重。比吕美没有反应,脚上的鞋子发着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太谨小慎微了……又不是佣人……”
“……因为受了照顾……”
比吕美总算给了回答。打算继续对话而回过头的真一郎把想到的话说出了口。
“啊,这条路!我们以前走过吧。”
说出这话的同时,儿时的记忆涌现了出来。
“祭典的时候,和你走散了你哭的哇哇叫。”
两人一起去夏日祭的事让人怀念。真一郎因为回忆起了第一次牵手的事而害羞的笑了,不过比吕美的反应与真一郎相对。
“……我不记得了。”
比吕美惊讶似地眨了一下眼,但很快就转过脸看向了大海。
“……是吗。”
对她既不记得也不想回忆的反应,真一郎除了点头想不出别的来回应了。
“那个,昨天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