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他,也没有要确认他的反应的样子。
“…………”
想着被戏弄还一笑置之是有多好人啊的真一郎凝视着远去的乃绘的背影。她哼着的歌,该怎么说呢,真一郎都不知道歌词里带着什么样的意义。或许本就没有什么意义,不过从她嘴里唱出来后就让人觉得里面有什么深刻的含义在,着实不可思议。
追着一边唱歌一边沿着海堤前进的乃绘,真一郎开始在模仿她的歌词哼歌,仅仅试了一句之后,便因为像个傻瓜一样停下了
“石动乃绘……”
张开双手保持平衡走着的她与飞翔在海上的黑尾鸥的翅膀“重叠”在了一起。她会从海堤上飞起的想象突然浮现在了真一郎的脑海中,让真一郎不禁屏住了呼吸。
因为感觉一挪开视线她就会去向别处,真一郎不禁向她的背影伸出了手。乃绘似乎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真一郎的担心,伴着嗒嗒嗒的声音,她在海堤上继续迈着轻快的脚步前行。听着脚步声的真一郎放下了身处的手,露出了苦笑。
心中起了平时绝不可能产生的不安,大概是因为真一郎还不了解乃绘吧。她的言行就是如此超出真一郎的理解范围。
尽管是已经发展成一起放学回家的当下,她的言行对真一郎来说仍尽是不明。
歌声在继续。以独特的节奏重复的歌曲。因为感觉从她充满活力的歌声中感受到了她的坚强,真一郎停了下来望着她纤弱的后背。
“真一郎的。”
“你很坚强呢。”
歌声和低语重合。宛如以此为信号一般,乃绘的歌声停止了,她突然停下脚步低下头。
“你很疼它吧?结果却……”
真一郎追上乃绘,抬头看着她问道。
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却没有流泪,是因为她很坚强。明明真一郎打算这么说的,却没能说出口。
乃绘没有回答。海上吹来的海风拂起了她柔软的头发。拍打着海堤的海浪翻起浪花。短暂的沉默后。
“……我很伤心。”
黑尾鸥正悠闲地飞在两人的头上。乃绘慢慢抬起头,似乎是要看那副样子一般。
“非常非常,伤心。”
乃绘的声音里有着深刻的悲伤。虽然不知道她现在露着什么样的表情,或许她正在哭泣也说不定。真一郎绷着脸。
“石动乃绘……”
然而,回过身的乃绘的眼睛里却没有泪水。
“因为……我把眼泪,送走了。”
只是,露着哀伤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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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哭不了的理由
铅笔在速画本上疾驰。顺滑的曲线化作了眼睛,红色的瞳孔中流下了泪水。无边无际的宽广沙漠中,有个穿着单薄的少女站在那里,浮在空中,抬眼望着呆站在那里。
“……不是这样的。”
停下为画在纸上的世界涂上色彩的彩色铅笔后,真一郎大叹了口气。他拿起现在在画的画,重新端详起来。
“我心中的你————一直在,哭泣……我想为你拭去眼泪。”
朝伫立于沙漠中的长发少女的脸颊伸出指尖的真一郎,嘀咕着想要绘出的图形。
“但是,被擦拭的脸颊那柔软的感觉,我并不了解————”
用指尖模拟着画中少女的感觉,真一郎闭上眼睛想象着那应有柔软触感的脸颊画了出来。睁开眼后,真一郎绷着脸指尖用力。
“……唔。”
他把刚画出来的画揉作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我想画的是更加……”
明明脑海中有相应的印象,这种印象和自己的化作却相差甚远。越画差的越多的形象,追着抓不住的东西般的烦闷。真一郎的脸趴到了变成纯白的速画本上,看着桌边数字时钟。
“差不多了吧……”
公开应征的连环画本的评选结果应该很快就要出来了。
尽管真一郎在进入高中的时候迈步打算让成为连环画作家的梦想化作现实,不过最初一次的公开应征因为自己总不能画的满意,结果在截稿日之前顺着气势画了作品交上去。截稿日后,真一郎因为无法接受多次重画,但是现在依旧没有头绪。
“好,再来一张————”
“小真,该吃饭了,请你下来。”
在真一郎支起身体端正姿势的时候,从楼下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对此,真一郎大叹了口气,把手头的铅笔放到速画本上后出了房间。
“我想画出更加优美的画。更加……”
真一郎一边嘀咕一边下楼,沿着通往起居室的走廊前进着。这时,他注意到了从账房的方向露出来的昏暗灯光。
光源,是房间一角的小桌子上的电脑。输入账本的,是在他家生活着的青梅竹马,汤浅比吕美。
她纤细的指尖在键盘上细致的敲打着。被比吕美的侧颜所吸引的真一郎的视线从她纤薄的嘴唇移到了端正的鼻梁上。
深蓝色的瞳孔因为电脑的光亮显得虚浮。看到她的侧颜带着一种寂寥感,真一郎抿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