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也许对她有影响,但对我本身有益吗?
「你有在听吗?」
她突然从房里探出头来,看着我这边。看来是躺着移了过来。我完全不想听,但又不能明确的这么说,只能把错怪到水龙头。
「啊,因为水声很吵……」
我边看着已然洁白的盘子,边指着水龙头。躺着的她发现水势强劲得连地板都弄湿了,从中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就像被父母责骂的小孩子一样,肩膀和眉毛都垂了下来。
「怎么觉得…真是抱歉。嗯,对不起。」
「没啊,又没什么……」
她这样道歉,我反而变得更不开心。
她没有错。以她的立场来说,怎么会有什么错。
「可是我找不到其他人,可以跟我聊这个。因为我没朋友啊。」
她可能不认为我也不是个适合聊这种内容的人吧。
「啊,对了对了。我会回旋踢了哦。」
她强行改变话题,这么说着。「是哦。」我义务性的表示惊讶之后,她就很开心的站起来:「我踢给你看。」好像很想要让我看一下。
我暂时把水关上看着她,但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安,没问题吧?这里可不是豪宅里的一间房,要是脚勾到墙壁不会变成什么惨剧吗?也有可能是她脚跟撞到门,结果被房东严重警告。
她站在房间的中央。自然伸直的背筋让我觉得有点难以言喻,但还是看着她。她的脚敏捷地带动身体,在背对我的同时右脚往旁边一闪。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的抬腿,而且回旋得也很明确锐利。但同时旋绕的长发动态引走了我的目光,只有一半在看她的腿,这当然不能让她知道。
不是概略地而已,她的腿划出一道极为紧致的轨道,并没有撞到墙壁或是门。我放心地看着她的脚踢完收劲,在道馆学习已经确实出现了成果。
原来跟蟆目不是只有在玩啊,我心中暗自嘲讽着。
看她一脸得意地把脚收回来,我察觉她来我房间吃晚餐的原因。
感觉今天就只是来现这个给我看的。
虽然蟆目的存在不时浮现,让我无法全心全意的称赞她。
「那我回去啰。」
给我看完之后,好像真的打算回去了。不过也是没差。
「好啊,我送你吧?」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遇到危险。在这样的背景下我如此提议,但她可不知道这些内情,所以拒绝了:「天又还没黑,没关系吧。」
这要是蟆目的话,她早就说「麻烦你了」吧。
我最近老是想到这种会让人变灰暗的假设,自取灭亡。
我在玄关目送她离去,房间里少了她,原本承载着紧张与失意的双肩也变轻松了。
房间里传来两道深深地叹息……两道?我看向脚边,来亨在那里。
它应该正在整理羽毛,但似乎是礼貌性的出来送她。
「不管见几次面,都还是会紧张啊。」
它剧烈地晃着头,就像要转转肩膀放松一下一样,不对,它没有那种东西。
「为什么?」
「其中一个原因只是单纯地,怕她发现我的真面目。」
不对,那不可能吧。我摇着手,但来亨并没有看这边。
「因为只要一松懈,好像就会不小心说出话来。她知道我会说话,一定会问我问题。一旦在她面前暴露了真实身份,我就不能待在这个时代了。会被那些家伙感觉到我在干涉她。」
「那些家伙?」
「……就是我那时代的一些……啰嗦的家伙。」
来亨所说的那些话隐含了嘲讽,看来不是它的朋友。
「你说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其他原因吗?」
嗯,来亨点点头。不过,我跟鸡对话,已经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了耶。
我这病得可严重了,幸好这家伙是鸡。要是猫狗就到处都是,搞不好在别的地方遇到别只的时候,我会不小心跟它说话。鸡比较少看到,所以不会犯下那种错误吧。
「她,熊谷蓝在我们那时代,是以圣女的身份记载在教科书里面的。是伟人哦。」
「……圣女?」
「你觉得很夸张吗?」
「女神比较符合我的心情啊。」
圣女感觉是平行的,但女神给人的印象就是飘在上空的样子。
跑一跑就能摸得到的位置,与飞也飞不到的地方。这是上下与左右的差别。
「然后呢,为什么她是圣女。她做了什么……不对,跟她的死有关系?」
「谁知道呢,是为什么啊?我又不是好学生,才不会认真读什么教科书。」
这是它最擅长的岔开话题,最后把毛茸茸的屁股转向我。之前她绑在它脖子上的缎带,就那样一直绑着。出乎意料地,它好像还挺喜欢的。这是她送的东西,让我挺羡慕也挺嫉妒的。下次洗缎带的时候,来给它恶作剧一下吧。
虽然脑中像这样盘算着要怎么欺负来亨,但只要它不回答,我就只能自己想象。教科书上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