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也自己试着做了不少调查。翻找有关祸津神的文献,还调查了迄今为止发生的事件的记录。但是越查就越是搞不明白了。那群家伙杀人是没有理由的。怨恨、动机、执着,这些都没有。人只是不走运碰到祸津神就会被吃掉,毫无还手余地。”
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鬼怒川最后加上这么一句,拿出新的香烟叼在嘴上,擦燃火柴。漆黑一片中霍然亮起,火柴被他甩灭之后,升起直直的一缕烟。
“不是说那群家伙是从人的思念中诞生出来的吗。那就是这么一回事啰?只要还有人活在世上,那群家伙就能源源不断地诞生出来?这算什么因果。人类是在受什么惩罚吗?想要活下去就是这么不好的一件事吗?”
鬼怒川的话语中不再有曾经见面时的悍然,而是挟带了些许郁结。
整个后背倚在靠背的七日把双臂在肚子上交迭,眼睛一直盯在舞台上。
“……你想知道的不是‘祸津神是什么?’,而是‘自己的部下凭什么非要被吃掉不可?’,我没说错吧。很可惜,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那个时候,他命运不济坐上了那部电梯;没有足以与祸津神抗衡的力量,不过如此。”
“……是啊。”
沉默笼罩了二人,半晌,鬼怒川把心一横,问出:“古川。你说你为什么要在身边带个喰神?”
“那和这次的事件有什么关联吗?”
“……确实没有。”
舞台上的女性松开旗袍的拉链,秀出肩膀。台下掌声、欢声雷动,睡着的西装男子倏地抬起头。看了看手表,行色慌张地跑出出口。
“看看舞台上的那个女的。别看她年轻,实际上已经是个上小学的孩子他妈妈了。”
鬼怒川起身,把手肘支在前排座位的靠背上。“那个女的曾经一度因为吸毒而被抓进去过。抓她的人就是我。别提当时的她有多落魄了。还有个在牙牙学语的小毛头等她来喂呢,但总是找不到一份适合的工作,就在她自暴自弃的那会儿,被坏男人给带上了不归路。”
在粉红的照明下,女人摆弄风骚、吊足胃口地款款褪下旗袍。
“直到最近才被释放出来。我们曾建议她去见见孩子,但她说她害怕,不敢以现在这个样子去见他。她说了,总有一天,要找到能见光的工作,挺胸抬头去见孩子,还说她会为此而活。那她怎么还没有辞退,在这里照跳不误?但理由果然还是找不到其他工作。知道背后还有这内情,那话儿哪还站得起来啊,见鬼!”
鬼怒川重重叹出一口气,继续道:
“看着这些醉醺醺的糟老头、在那儿僵得邦邦硬的学生,我就会想,即便是这样一个跟垃圾堆一样的地方,每个人都各有各的人生,都是在尽自己所能拼命的活着。”
七日把视线转向鬼怒川的侧脸。胡子拉碴的国字脸映着霓虹灯,被染成了粉色。
“我讨厌的岂止是警察,所有的人类我都厌恶。”
他以这句话做-->"><b>本章未完</b>前置,在洪亮的音乐声中叠上话语:
“不过,没有人就算被吃掉也没差。也没有人非要被吃掉不可。但是对它们而言,吃就是本能,所以只要世上还有人在,它们就会不停吃下去吧。没法共存,这是一场不是吃人就是被杀的穷争恶斗。这世道没有安宁可言。”
台上女子的旗袍落至脚下,男人们可劲儿地拍手。
“挣扎了又挣扎,累了就休息。在其间找到一丝丝的安逸,便把那东西以‘幸福’相称,来慰劳自己。没工夫给人自怨自艾,只有不停奋战一途。我是很厌恶人类没错,不过像那样不堪入目、一股劲儿挣扎着活下去的样子,我其实还是蛮喜欢的。”
“……哈哈。我也是。”鬼怒川再次把被倚在靠背上。“无论对手是什么,我们怕是只能去战斗了吧。古川,我要用这双手手刃了祸津神。要为部下雪恨。你愿意帮我一把吗?”
“只是工作的话,那我就接下来好了。我也是为此而来的。”
闻此,鬼怒川满足地颔首。
在舞台上袒胸露乳的女子发现了鬼怒川的身影,兴高采烈地向着这里挥手。
二人从剧场出来,撞见了把嘴噘成“へ”状,面目狰狞地叉腰挺立的千岁,俨然一尊仁王像。拉缇梅利娅从她的背后倏然现身,向这里一路奔来。
“阿七!你个,色胚胚阿七!”(译注:原文是“スケベぇ”,把“スケベ(色胚)”拖了长音)
“怎么了?乱骂人色胚。”
七日用手臂当盾牌使,搪住了取代再会的问候而来的飞踢。着地后的拉缇梅利娅旋即祭出的手刀,也被他用军刀的剑鞘接下。七日还在同时使出一记扫堂腿。
拉缇梅利娅的脚被勾到,面朝上地倒下去,七日用搂抱的姿势接住了她。头靠近了拉缇梅利娅的鼻尖后便脸孔一瘪。
“……我说,你是吃了什么玩意才能有这么重的大蒜臭?”
“是豚骨酱油拉面喔!好吃死了呢!”
拉缇梅利娅翻个跟头从七日的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