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年就有如此的变化。
而如果是六百年的话——回顾过去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心情呢,突然,这么想到。
“就算回到以前说话的方式,你要说什么,还是完全不明白——对于那些不记得的过去,奴家已经干净利落的斩掉了”
是因为记不住,还是因为不想记得——甚至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吗。
嘛算了。我又在拼命说些什么呢——同样的,即使恢复了平常的说话方式,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因为是六百年不见的再会,所以也就没有做下和六百年前同样决断的必要,是想说这个吗?但——如果现在再次在小路上碰到垂死的Kissshot·Acerolarion·Heartunderblade,我还会和一年前一样不变,伸出自己的脖子。
“说起来怪异在不死身之前就是不变的,普遍的。不会如人类一般碌碌变迁”
“那,那个春假问过的问题,再问你一次。忍,对你来说”
对你来说,人是什么?
曾经,那个还不是忍野忍时候的忍野忍,还是吸血鬼时候的Kissshot·Acerolarion·Heartunderblade,会立即给出答案。
食物。
对于现在的忍,这不是正解。
即使是有被封印的前提,或者说即使是拿掉这个前提,也不是正解。
但是,怎么回答又是别的问题了——,忍像是有些狼狈,一瞬间,似是在等待这样静默的一刻一般,
“贪食者,啜饮者,爬行者哟!神圣日光没去如今,撕裂棺桶苏生而来!以血煮肉,以骨搅拌!”
卧烟桑,开始咏唱起数十年前风靡一时的魔法咒文一样的东西——像是个段子,难道是真的!?
“与夜共来!Deathtopia·Virtuoso·SuicideMaster!”
虽然是附上最后一句,才似乎是明白了的蹩脚咒文,然而那个瞬间,因为劣酒浑身湿透,躺在旁边的幼女的身体发出金色的光——的样子。
这是错觉,会错意了。
实际上,只是像是死去一般睡下的她,突然间张开两目而已——眼罩飞起显现出的,和头发一样金色的双眼,如放光一样的感觉。
到现在为止,一如斧乃木酱一般彻底的无表情的SuicideMaster女史的眉目,因为开眼变得明晰起来——即使是同样的金发金眼,也和忍的趣旨完全不同。
刚才撒下的酒,一瞬间蒸发——不仅是手铐脚铐,白装束的带子,都和眼罩一样弹开。
卧烟桑解开封印了吗,还是说是幼女自身解开的,远远看来还无法判断——但是,一定要说的我是偏向后者,【哪有弱体化嘛】,迫使人不得不这样想。
真不如就让她一直木乃伊化好了,脑中浮现的那个春假的情景让我开始对这样轻率的治疗行为开始后悔的时候,
“咕噜!”
幼女的脸朝向这边。
躺在那里,只有头扭转,朝向我——不。
不是我,那个金眼,盯着在我影子上站立,存在这个庭院的另一个幼女——醒来的一瞬,太古的吸血鬼,就感知到了以前的眷属。
然后。
“哈”
发声。
“哈“哈”。
发声。
“哈“哈“哈”。
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发声——一边滚来滚去,在再不会更低的位置上,以再不会更高的音调笑着。
听到这高昂笑声的忍——看着过去的【大人】生身复活的样子的忍,
“哈”
发声。
“哈“哈”。
发声。
“哈“哈“哈”。
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若是没有张开结界的话,绝对会是扰民的对笑——宛若麦克回声一般的对笑,到底持续了多久呢。
六百年,一千年。
亦或是永远。
给仿若我,卧烟桑还有八九寺,根本就不在这个庭院的旁若无人的爆笑划上休止符的,是
“看起来,好像又死了”
躺在地上幼女的一句话。
听此的忍,一耸肩,
“彼此,都老了不少嘛”
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