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为很闲,但也无法反驳。
「再说──」小西同学害羞地笑著说。杏仁大眼眨呀眨,耀眼的笑容让人内心深处都暖了起来。「我知道小有很努力,所以不希望她的努力白费。」
只要是做得到的事,就尽量去做吧。
眼前的小西同学,与平常我认识的她截然不同。
但是,为他人悲伤、为他人愤慨的心却没有变。
也许,这正是小西同学也说不定。
4
「Yuki你在校庆什么都不做吗?」
姊姊总是这样叫我,虽然她本人觉得自己叫的是佑希,但再怎么专心听,发音还是很像女生的名字(注6)。虽然我跟她抱怨了好几次,她却每每笑著回答:「我只是叫得比较亲密一点,完全没有恶意喔。」
校庆的前几天,我放学后依然很早回家,悠哉地在家看漫画。看到这个情形的姊姊说:「又宅在家里,太可惜了。Yuki你也可以做点什么啊。一年一度的活动,即使没有参加社团,也能挥洒汗水创造美好回忆的特别时光。这种事,你就算以后后悔也来不及了喔。」姊姊的声音很温柔,即使是在提点我,口气也不会很强烈。
国中时,我也几乎没有参加校庆。二年级时的班级本身就没有参加,我自己也没有参加社团。大家一起同心协力完成一件事,对于无能的人来说只是一段痛苦的时间。一年级时班上准备的是鬼屋,像戏剧或漫画里所描绘的酸甜回忆一个也没有,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我什么都不会。不会说什么有趣的话题,只是把场面搞冷、把气氛搞僵。也没有一双巧手,做什么都会失败,又要花时间重做。体力也不好,就算是体力活也会被女生嘲笑就结束。无论让我做什么都一样笨拙、迟钝。
每当我认知到自己的没用,羞耻感总让我连耳朵都涨红,头也抬不起来。肩膀自然地缩起来,感到浑身不自在,无法接受大家的眼光。
乐在其中的大家让我感到羡慕。
姊姊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吗?
因为觉得孤单又尴尬,所以才不想加入那群喧闹圈圈里,难道你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吗?
那时我没有回答她,只说没关系啦,那种事就让喜欢校庆的人去做就好啦。
「鬼屋是二年B班喔,要是有可以用的衣服就打给我。」
我本来根本不打算和今年的校庆有所牵连。
不知不觉中,我在走廊上奔跑,越来越认真地寻找爱丽丝的服装。刚刚和小西同学用红外线交换了电子信箱和电话号码,除了姊姊和茉莉小姐之外,第一次有女生的电话储存在我的手机里。连牧田同学也把联络资讯告诉我,居然一次储存两个女生的电话,简直无法想像这是我的人生。牧田同学是刚刚D班的同学,所以才叫她小牧。
时间还剩二十五分钟。
每一阶楼梯都贴著传单,我一次往上爬两阶。蓝色、绿色、黄色等色纸妆点的彩色通道,墙壁上也毫无间隙,各个社团和班级都竭尽全力地宣传自己的热情。欢迎光临!来玩喔!超优惠喔!即将发表!先抢先赢!社刊两百圆!现烤地瓜喔!我穿过这些朝气十足的话语继续往前。
时间所剩无几。如果只是遗失,说不定会突然找到衣服。但是偷?为什么?偷走爱丽丝的衣服有什么好处?没有衣服的话,表演就糟了,难道有人想妨碍一年D班的表演?或是饰演爱丽丝的小有特别可爱?比如说,偶然、碰巧真的有很可爱的女生穿过的衣服在我眼前。真的是碰巧!虽然没有恶意,如果遇到这种状况……这个动机我还比较能够理解。不知为何,我开始幻想在茉莉小姐的房间,她脱下的衣服散落在床上。清纯的白色上衣,失去主人而无力地弯著的袖子,还有画成一个圆的短裙。可以证明茉莉小姐前一刻才穿过,温暖的香味、旁边纯白蕾丝的……蕾丝的……
不,再怎么说偷走也太过分了吧?换成是我,不过是想确认味道、触感什么的……怎么敢偷走。但是似乎真的有变态,小学时就把喜欢女生的直笛偷走,说不定我的推理没有错。没错,偷、闻什么的,根本是变态做的事,我不会这样做。第一,偷的话会被发现,被对方觉得恶心或讨厌的话根本没有意义。
我看了看牧田同学给的传单,二年B班的鬼屋就在这一层楼。才一下子就喘个不停的我感到很丢脸,故意放慢脚步。
我望向走廊深处。穿梭交错的校庆图案T恤、别校的制服、附近的小孩们。我走路的速度变慢,除了体力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呼吸明明已经恢复正常,心脏却还是跳得飞快。
因为紧张,我将领带松开。
要怎么说才好?请问有爱丽丝的衣服吗?突然被这样问,二年B班的人会怎么想?这人是不是头脑有问题啊?一定会被当作可疑人物。我不擅长向陌生人搭话,连认识的人都有障碍了,更别说是陌生人。也讨厌自己像青蛙般被压扁的丑陋声音。对方绝对也会感到困扰。
鬼屋门口正在排队。很多带小孩来的家长。怎么办,该跟著排队吗?教室里不断传来女生的尖叫声,意外地似乎很恐怖。教室的入口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