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慵懒地垂下眼说著。
「其实没有发生什么事……」我不知为何呈现立正站好的姿势,以和昨天一样的原则报告:「今天原始人也没有出现!」
彷佛下一句是「YesSir!」的宏亮嗓音,情绪莫名高涨的我,甚至做起这种想像。平时自认属于内向的类型,所以自己也对自己感到很新鲜,像是脱缰的野马。
「这个我知道。」她随意拨开肩上的头发,感到很无趣似地说:「那束花呢?」
「那是小西同学捡到的,好像不是因为谁过世,所以才觉得应该是遗失物。」
后来,我问了在路上巧遇的望月老师,有没有学生在学校去世。望月老师是我的班导师,在校工作多年。据她所知,没有同学在捡到花的地点过世。当我提到花束时,望月老师一脸讶异。
「你的说明还真没逻辑。」她不悦地眯著眼,小心地坐上茶桌旁一尘不染的椅子。她慢慢地放松自己,静静地翘著腿。从窗外照射进来的红色光芒,照映在她柔软的腿上。「坐下。」
「咦?」
我环顾房间四周。
「你的说明一定很冗长吧?如果不能适当地整理重点,不管世界史还是日本史,就连国中生也能回答的问题都会让你丢不必要的脸喔。」
「那个,椅子呢?」
房里除了她坐的椅子之外,没有其他类似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梦话?」茉莉小姐倚靠在扶手上说:「这里只有一张椅子,你就坐地上。」
「地上……」
我低头看看积满灰尘的骯脏地板,还可看到几个乐福鞋的脚印。
「怎么?」
我感到一股不能说不的压力,心不甘情不愿地弯下腰,不知不觉呈现正襟危坐的姿势。抬头一看才发现眼前就是她的白皙双脚。虽然距离不近,但只要抬头就一定会进入视线范围内。深蓝色的长筒袜与擦得光亮的乐福鞋,往上延伸的优美曲线,贴在椅子上的雪白弧度。百褶裙的褶痕像是折纸一般画出规律的直线,底下是似乎伸手就能进入的暗处。明知什么也看不到,我却还是忍不住盯著不放。
「然后呢?」
「啊,那个……」
说我讲话不会整理重点,就更不想认输,想说得更周到。我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事,继续说。茉莉小姐不时慵懒地开口发问,在那之前呢?那时老师说了什么?小西什么-->"><b>本章未完</b>都没说吗?每个问题我都细心回答。过程中,我假装陷入思考,趁机偷看她的腿。
「总而言之,明明没有人去世,花束却像献花一样放在那里,小西同学以为是遗失物才捡起来。可是,如果不是献花会是什么呢?是谁?什么时候?把花放在那种地方。」
「那束花早上就在那里了。据我的观察,七点半就在了。」
我哑口无言。这个人从一大早就用望远镜在注意学校。
「这样就更奇怪了,把这样的东西放在那里有何意义?」
「你这家伙,对这种话题倒是很关心啊。」
茉莉小姐看起来很无聊,托著腮靠著扶手,直直地盯著我看。
「那当然,比起无厘头的原始人故事,多少有点兴趣。」
「先不管原始人的事了。」
茉莉小姐说著站起来。我维持正襟危坐的姿势抬头看她。「欸?」了一声。
「不用再调查了,腻了。」
我听到这句话,心想哎呀,终于从怪人的怪癖中解脱了。但同时,她冷冷地说的那句腻了,让我的胸口像被刺穿一样,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受伤。我不明白为什么。
明天开始,会如何呢?
双手抱胸的她无奈地看著我,轻轻叹了口气,艳泽双唇动了起来。
「没想到你真的去监视,你这家伙闲闲没事做吗?」
咦?
咦?这是,什么意思?
「原始人的调查,想也知道是开玩笑的啊。」
「开玩笑……?」
难道,我是被耍了?
茉莉小姐毫不在意无言以对的我,冷淡地继续说:
「过来。」她走向门口。「约好了要教你功课。」
彷佛被击中的我,感到胸口开了一个洞,我拿起包包站起来,制服长裤沾满灰尘,我也无心清理,跟著茉莉小姐走出房外。这一层楼似乎还有别的房间,她沿著昏暗的通道前进,推开一扇半开的铁门。
「这里。」
阳光照射不到这里。她开门的侧脸飘散些许幽灵的气息,长发加上雪白面容的亡灵正诱惑著我,黑发与短裙融解在黑暗中,好像只有她的美貌与上衣朦胧地浮现。说不定会这样被杀,我沉迷在无谓的幻想中。感觉一旦进入这个房间,就再也无法沐浴在阳光下。即使如此,我依然无法拒绝她的诱惑,追在她身后。
我越过她的肩膀注视室内,遮光帘似乎都被拉上,伸手不见五指。
「我什么也看不到……这里有电灯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