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很有利用价值。
而阻碍我利用她的最大问题,便在于如何与她拉近关系。
「难度好高啊。」
「杜鹃太高飞不过,就从底下钻钻看。」
她这个想到冷笑话就说出来的习惯就不能改一改吗?
「比较大啊……大几岁?」
小光忽然问起。原来这话题还没结束啊。我眼睛飘了飘。
「呃……大概四或五岁吧?」
明神明已经大我两岁,那么姊姊大概是那么多吧。
「大学生或社会人士啊……嗯嗯嗯。」
小光抱起胸,似乎想得很认真。
不过我看得出来。
「其实你什么都没在想吧?」
「哎呀,搞不好我有喔。」
于是她抬起头献计了。
「脱光硬上怎么样?」
「笨蛋。」
「那不脱也硬上怎么样?」
「白痴。」
「微妙地变毒舌了一点……」
闹起别扭了。可是过没两秒,她又照常继续打屁。
「你就跟他做朋友嘛,笑一下就一切好办了吧?」
「有一点问题啦,跟『和好』又不太一样。」
模糊了细节,我也不好说明。再说我也不知道明神阳对那件事有多少认知。
以及她当晚对我了解了多少。
「那么,把那个问题解决掉不就好了。」
「就是啊。」
说得还真没错这点恰到好处地令人嘴角抽搐。
「总之加油喔。」
「我会加油~」
对她没心的声援,我只能乾笑。
看样子,还是只能见了面再说。
搞不定再杀掉就好,无论如何我都不吃亏。
我们就这么进行没营养的对话来到学校。其他学生都理所当然地走向校舍,和朋友有说有笑。人潮毫无迟滞,难道失踪的学生会长存在感就只和投入日常这口池塘的小石子一样重吗?这让我深深感受到一个人的性命是多么不值钱。
「春日,可以换我考你吗?」
「考我?」
「猜猜看我教室是哪间。」
「………………………………」
「猜错我就放弃前进纽约,回家打滚。」
不知道自己教室是哪间就直说嘛。
我叹著气回答:
「一C。」
「啊,和你同班?」
「对呀。」我回答。小光以额头划开浏海,轻举双手说:「答对了。」
等了好久,她都没公布答对的奖品是什么。
◆
超能力就像伤口结的痂。
为掩盖缺陷而生,却生过了头。
我至今认识的超能力者,能力大多来自于相关的弱点,对金属过敏的我也不例外。现今社会金属无所不在,活得我怕东怕西心力交瘁,尤其我反应来得很快,更是喘不过气。
因此──我注视掌心。
「……………………………………」
由于我有那样的经历,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我一直想──
隐形能力的根源究竟是怎样的缺陷?
「请问春日透在家吗~?」
虽然我也觉得现在时间明显不对,但我抵达后还是先问了一下。
话说现在怎么还有门口没对讲机的家呀,令人忍不住笑了。
所以没办法,只好扯开嗓门喊喊看。
按门铃后,我手按在包包上以便随时打开,一个老爷爷在这时慢条斯理地开门出来。满头白发向后梳得很整齐,背也直挺挺的。从手脚还很俐落看来,应该能顺利对话。靠近后,有股浓浓的菸味。
「我孙女没过来喔……哪里找啊?」
他说孙女,所以是春日透的爷爷喽?
「啊~我是春日学姊的……学妹哩。」
与其用朋友这种横向关系,纵向关系比较不容易露出马脚。
「结果真的不在啊~有点来晚了的样子。」
在不熟悉的土地靠手绘地图找房子实在不容易。
这时,我才想到「没过来」的说法有点怪。咦,她不住这儿?
「怎么会在呢,小透家在其他地方嘛……」
「啊,原来这里是她阿公的家啊,原来如此。」
那当然不在。那个隐形哥竟然给我乱报。
我保持开朗态度,试图把这个差错搓掉而随口回答:
「因为学姊跟我说她家在这里啦,不好意思。」
既然明神哥应该有看到她从这里出入,应该不是太久没见。「她家啊,喔~」听了我没多想过的藉口,老爷爷眉上有些喜色。不晓得是为什么,总之他似乎满喜欢「家」这个字。
「这个嘛,这里是我在住的……就是我家啦,不过她今天也说要过来住就是了。」
老爷爷有点害羞地搔著脸颊这么说。
「啊,这样啊~」
既然如此,这一趟或许没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