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卡时,这才察觉到,对赤燕国来说,此时此刻,敌人真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而已了。在加洛卡身旁的士兵,枪尖上挂著师父的首级,像是在夸耀他们的胜利。有人将我带到加洛卡面前,强迫我朝对方跪了下来。接著,一名士兵向加洛卡提出报告。
「已拘捕云法?加尔汀。虽然未能发现王女下落,但在他身旁发现这些东西。」
士兵呈上的物品是,亚尔娜的衣服与发饰。加洛卡仔细观察之后这么说。
「……真令人遗憾。即使王女成功逃走,相信也无法再活多久吧。就结果而言,依然可以视为此人绑架王女,更将之杀害……」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他们打算以「袭击王女的犯人」的名义杀掉我。不过,这种说法又有什么不对?我的确带走了她,更害得她丧命。的确是我杀了她,我无意宣称这是冤罪。加洛卡缓缓拔出青刀,用刀尖指著我的额头。
「你的表情,看起来像是遭到绞死的鸟哪。」
这对兄弟说的话还真像啊。但是,我现在的表情,或许确实死透了吧。亚尔娜莉丝大人已经死了,这件事其实无异于我自己的死。
「你没有逃跑吗?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伤在身的样子。」
「……逃跑又能怎样?反正你们还不是会持续追捕到我死为止。」
加洛卡以像是在评估的眼神瞪著我。他将刀放低,在我眼前蹲下,以宛如在耳边低语的音量提出质问。
「王女人在哪里?」
「……亚尔娜莉丝大人已经死了。」
「没有尸体的话,我们很难相信你的说法。何况你也可能自己留下来当诱饵啊。」
「……难道国王没有看到女儿的人头就无法放心入睡吗?你们还想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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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话。如果没有好好安葬的话,未免太可怜了吧。即使没能完成迎燕仪式,依然可以举行送燕仪式。不过,国王似乎因为悲痛过度而决定独自举行葬礼的样子。」
也就是说,她杀了自己的女儿,而且还不打算公布死讯。毕竟,王女的失踪是让驻扎所维持运作的必要条件,看来,国王真的打算将女儿的性命彻底用于谋略的样子。
「……为了如此温柔体贴的国王效命,你觉得幸福吗?你真的打从心底想为对方尽忠吗?」
加洛卡的脸微微扭曲,露出有点不快的表情。不过,他还是没有这么容易就受到挑衅,就只是耸了耸肩。
「这还用说,当然是这样啰。我的性命早己献给国王。」
「那是出于忠诚心?还是出于爱意?」
「……这样的区别没有任何意义。国王终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护舞官也是一样。」
的确,亚尔娜莉丝大人也是如此,我也不例外。可是,我们失败的原因在哪里,而加洛卡他们又为什么能够成功?国王她在保有国王身分的情况下与加洛卡相爱,原来这种事也是有可能的。不、问题不在这里。关键在于,身为护舞官的加洛卡,回应了国王的感情。我无法理解。我自己对于亚尔娜莉丝大人的忠诚,与加洛卡对国王的爱情,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如果没有不同的话,为什么亚尔娜莉丝大人非死不可?我无法理解。
加洛卡突然砍断了绑著我双手的绳索。接著,他从士兵手中接过那把赤刀,把刀放在我面前。他站起身,再度以刀指著我,开口询问。
「怎么啦,你不拔刀吗?」
我依然没有行动。在我看来,现在躺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刀,就只是亚尔娜莉丝大人的尸体。
「给我拔刀,现在就在这里举行送燕仪式吧。我要拿你的命来告慰王女在天之灵。」
加洛卡面无表情如此宣布后,下令要周围的士兵退开。士兵们各自退开六步距离,形成以我和加洛卡为中心的圆圈,并且将大盾插在地上,避免我逃走。
我战战兢兢伸出手,一碰到刀就有种像是心脏被刺破的感觉。言血早已断成无数碎片,全身的力量也失去了均衡。即使如此,我还是握住了刀柄,握起来称手到恐怖的地步。那种宛如亚尔娜莉丝大人正握著自己手的感触,让我感到一阵晕眩。实在是太过相似,相似到根本一模一样的程度了啊。甚至不用注入言血,亚尔娜莉丝大人的言血本就已在刀中运行。我不可能用这把刀砍人,更别说是燕舞,肯定不出几招就会失控。
「……你就爽快点直接杀了我吧,我不想拔刀。」
我将手从刀柄上放开,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瞪著加洛卡。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是吗,那就随你高兴吧。」
加洛卡缓缓摆出架式,踏出一大步,举刀斜劈而下。这刀轻轻砍伤我的大腿,让我感到腿上传来火烧般的痛楚。青刀刀刃接连划破我脸颊、手腕、腹部等处的皮肤,就像是在玩弄我一样,始终没有给予致命一击。每一刀都让我溅血,身体变得像是抱著火球般热了起来。在这之后,他一掌重重打在我的胸口上,让我仰面倒下。因为肺部受到重击而无法呼吸的我,缩成一团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