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个傻瓜,所以才会为了想让别人另眼相看而全心钻研翼人传说。我想,父亲他应该是非常认真的吧。只不过,他最后还是受到别人『有飞翼要卖』的话语欺骗,欠下许多债务之后死掉了就是。」
「……所以你才希望能够取得飞翼吗?代替父亲完成梦想?」
「或许吧?我自己也搞不太清楚。我还是觉得父亲他很笨,自己起初也认为翼人传说只是讲给小孩听的故事。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有了『或许真有这么回事』的想法。如果真有为了人类而存在的飞翼,能够在空中翱翔的话,说不定眼界就会有所不同。说不定我会变得敬爱父亲,甚至有可能开始喜欢自己。」
我握在掌中的那只手,似乎稍稍绷紧了一些。她以看似带著几丝寂寞的表情转向我,展现出坦率到让人不太敢面对的眼神。
「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害你们陷入这么恶劣的状况。」
「……没人认为是伊尔娜你的错吧。」
「不、如果只有你跟亚尔娜的话,或许还能逃得掉。早点跟我告别就好了。要是我没有受到『可以看到飞翼』这种话蒙骗,现在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
「可是呢,我啊,跟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真的就只有短短几天而已,但是过得非常快乐。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即使只是一些小事,其实也充满乐趣,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能够从这些事情中感受到乐趣的人,让我觉得很高兴。就算找不到飞翼也没关系,我就只是觉得,如果能再待在你们身边一阵子,应该还会发现更多快乐的事吧……本来以为会是这样的……可是现在却……」
伊尔娜的眼中流下泪水。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真的很对不起……」
她的泪水流个不停,虽然她试著用单手抹掉眼泪,但未能全部拭去的泪滴还是陆续滴落在床铺上。
「不是伊尔娜你的错。」
就是这样,既不是伊尔娜的错,也不该归咎于任何人。
「我自己也希望能够和伊尔娜你再继续旅行久一点,亚尔娜莉丝大人跟苏,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虽然是这样,但我们毕竟还是有自己该做的事。我们就只是想要回归自己被赋予的角色,可惜没能顺利成功,就只是这样而已。大家都没有错。」
伊尔娜的手在颤抖。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她当然也有脆弱的一面。更不如说,因为她到现在都独自忍受自己的处境,所以变得比别人更擅长隐藏内心的脆弱部份。我想,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伊尔娜吧。能够帮助这样的一名少女,让我觉得很高兴。即使围绕在我们身边的危机依然没有任何一项获得解决,但是,此时此刻————至少到伊尔娜不再流泪为止————就先让自己为成功守住她的心而感到欣喜吧。
□□□
等到伊尔娜冷静下来之后,我们前往隔壁房间。室内除了五名相当健壮,看起来应该都是军队出身的人物之外,位于中央的另一名男性更是让我无法移开视线,受到强烈震撼。
「……师父!」
我不由得想要拔刀,但现在是赤手空拳的状态。就在我急忙将伊尔娜拉到自己身后时,耳熟的豪迈笑声在房间里响起。那人一边随手摸著杂乱的鬅子,一边开口说话。
「喂喂、我可是正牌的喔。」
「啊?」
「你不妨问问自己身后的朋友,她流著猫的血吧?我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样?」
我回头,看到伊尔娜露出吃惊的表情。
「他的声音,跟之前在佣兵群里的那个男人……或者应该说,跟出现在猫那里的男人不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人的确是师父,但是,在大圣堂逼伊尔娜喝下言血的人,应该也是师父没错。而且,为什么这个人知道伊尔娜是猫血种?
「我已经从代理行政长官那知道大概的状况了。哎、我逼他说出一切,或许是比较正确的说法吧。」
「……也就是说,先前袭击大圣堂的是师父你们啰。」
师父只是耸了耸肩,像是在说「当然是啰」。但是,这样的话,我就还得再问个问题。
「既然如此,那之前在卡曾袭击我的人是……」
「也是我,那时不就没对你下杀手吗?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你产生危机意识————」
「这什么话!那个伤差点害死亚尔娜莉丝大人啊!我是说真的!」
「……别那么生气。说起来,责任还是在弱到让她必须动用王歌的你身上吧。」
不不不,这是两码事吧。要是那时师父好好说明的话,我们根本没必要交手。
「老实说,袭击驻扎所的时候,我自己也同样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你们在卡曾的事已经让我十分意外,我也无法判断你们是不是自己人。因为在森林遭受袭击的关系,我也变得相当多疑。在那之后,我向锻冶场的包登他们探听消息,这才大致掌握状况。」
「那么,师父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马吉斯?巴兰?」
「不、来到这里只是偶然。因为卡曾的地官长提到了猫,所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