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黄昏色的街道』吧。就是从很高的礼拜堂的屋顶上,俯视冬天的帝都的太阳缓缓下沉的风景画!」
「那来这边」
伊斯卡快步的,朝着在馆内来往的人潮走去。
他们与游客们擦肩而过。
迎着朝出口走去的人流逆流而上,只有自己和伊斯卡朝着馆内的深处走去。
「是这个吧。爱丽丝想看的画」
伊斯卡停了下来。幼年时期的自己,在小型写真集上反复看了无数次的画,就挂在转过身来的少年的后方。
那是要比写真集上看到的大好几倍的本尊。
「......啊......」
她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不成声的声音。那并不是想法的流露,而是从高昂的感情之中诞生的冲动。
「......我一直,都想看看它」
爱丽丝朝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巨大油画布,一步,一步的走去。
被细雪覆盖的冬季都市。那是一幅描绘着当夜幕降临在这样的都市时的情景的画。
颜色并非十分艳丽,整幅画都是以灰色为基调的冷色系。但是,透过民宅的窗户却有温暖的光射向窗外的夜晚。
————既寒冷又温暖。
小时候,自己就是不可思议的被这种情景所虏获的。明明是一座尽是可憎的敌人的都市,却能从画上感受到连怒火都能被平复下来的力量。
「伊斯卡」
「怎么了?」
「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位画家?」
「————这里」
在自己旁边,他以几乎和自己相同高度的视线从正面仰视着油画布。
他指向了油画布的中间。
「这里的颜料稍微有些突出」
「这又怎么了?」
「这只是我的猜想,他可能是在用油画刀抹颜料的时候,一瞬间改变了想法。在要将脑海中描绘出的情景画在油画布上的瞬间,想到了更好的构思。所以才停下了手开始了思考」
「......是呢」
「这里也是。这里是用完全不同的配色把颜料重新涂上去的。可能是在画的时候脑海中的情景突然发生变化了吧。要用更强烈的颜色,表现的更热情一些」
在朝着出口走去的人们发出的脚步声之中。
爱丽丝,聆听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他的话语。
「可能爱丽丝也知道,这名叫威布兰的画家,总是只画街区啊道路啊或者港口之类的风景画,而且画中没有任何的人物。画的题材是无机质,色调也很暗————」
「却非常热情?」
「对。虽然都是静物,但内部却蕴藏着热烈的感情。光是看画就能感受到他的人格,大概,我就是喜欢这个吧」
「我懂我懂。我也是————」
她想继续说下去。
但是,涅比里斯皇厅的公主突然注意到。
自己不是看画,而是看着身旁的他的侧脸看得入迷这件事。
虽然皇厅的画家有教过她绘画的基础,但那名画家并不能理解爱丽丝的心情。
只不过个帝国的画家。自己是要比他更优秀的画家————他们只会这么说。
向着喜欢这个画家的自己,如此拼命的传递他的画所表达的东西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爱丽丝,怎么了?」
「......没什么」
爱丽丝只是静静的这么答道。
因为如果不佯装冷静的话————
感觉,自己的心里会有什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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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
作为待到闭馆为止的最后的客人,爱丽丝,和伊斯卡一起离开了美术馆。
美术馆后面的广场。在迷路的自己坐过的长凳前,爱丽丝把滴着水珠的玻璃瓶丢了过去。
「......这个。是帮我带路的谢礼。一直在说话喉咙也渴了吧」
「用不着道谢啦」
伊斯卡在空中接住了装着果汁的瓶子。
对着他,爱丽丝把买来自己喝的果汁瓶举了起来。
「我不想欠别人人情,尤其是你」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钱的话我也............咦?」
摸索着口袋的伊斯卡停了下来。
「怎么了?」
「......好像,忘带钱了」
「忘带钱了?」
「不是那什么......因为光想着别把美术馆的门票弄丢了......」
「那你是怎么从帝国跑到这儿的啊」
「用循环巴士的次票」
「然后,因为用不上钱所以就忘带了」
嗯,少年一脸不好意思的缩了起来。交换的看着手里的果汁瓶和爱丽丝的脸,他慌忙说道。
「啊,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