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很好,对自己的力气也很有自信,就算遇到色狼也可以赶跑对方。」
(不对。)
她不是杏子。
杏子不可能这样说。
至少,眼前的女生不是自己认识的杏子。
辽一感到混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两人间持续著沉默,杏子再度换上怀疑的表情。
冷静。辽一再次调整呼吸。
「……学姊,我曾经送你回家过,你还记得吗?」
「咦?骗人,真的吗?但是我却忘了吗?咦……你没有弄错?」
「学姊家在前面,是两层楼的房子对吧?门前有薄荷和罗勒的盆栽。」
「真的假的,糟糕。我超没礼貌的!对不起,但我可能真的不记得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有喝得那么醉吗?」
有一件事很肯定,杏子真的不记得自己了。辽一慢慢吸了一口气,再确认一件事。
「你走夜路时没有遇过危险之类的吗?」
或许是辽一的表情太过认真了。
杏子一脸吃惊,像在说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一样。
「没有喔。我说过了吧?我运气很好。」
辽一深深吐气。
她忘了。
杏子想忘记的事已经不存在了。
看来连防备心也和她讨厌的记忆一起消失了,甚至让人觉得这不是同一个泽田杏子。
为什么?
「……咦?怎么了吗?呃……你说你叫吉森?」
辽一无法抬头面对杏子困惑的声音。
你以前走夜路时曾经遇过危险所以得了夜路恐惧症你想要治好恐惧症我和你彼此认识我送你回家不只一次我们昨天才讲过电话但这些事你全都忘了。
怎么可能说出口?
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被当成怪人。
就算他说奇怪的人是学姊,她相信自己的可能性也是零。
可能是因为混乱感比被遗忘的打击,以及对发生这种诡异事情的恐惧更早出现的关系,辽一没有什么情绪。脑袋某处神奇地有块冷静的地方,他似乎只靠那里在思考行动,其他地方或许都拉下了铁门。
虽然只有几公尺的距离,辽一还是送杏子回到家中,然后就此道别,什么都问不出口。
辽一走那条比较宽的路回到车站,独自思考,脑袋终于开始运转了。
怎么回事?
刚才那不是在演戏,杏子一个人能走夜路就是证据。不管是过去的遭遇还是辽一,杏子都忘记了。因为忘不了而备感痛苦的记忆已经消失了。
发生什么事了?
(记忆使者。)
辽一消掉脑海中浮现的名字。不可能。只是因为时机太过凑巧,才会马上想到这个名字。
传闻中的怪人什么都做不到,不存在的事物不会是原因。
不要跳向简单的结论!辽一责骂自己。
好好思考!
杏子钻牛角尖到陷入寻找虚构的怪人的地步,是她逼迫自己的强烈心情将讨厌的记忆关起来了吗?这不是不可能,至少比认为是记忆使者消除记忆要来得好。
会发生这样的事啊。虽然难以置信,但会发生,辽一只能这么想。人的大脑还有很多尚未研究出来的部分,很可能会发生自己一介普通人所想像不到的事。一定是这样,大概是这样。
──过去也曾发生过同样的事。
(小辽怎么了?)
对方跟今晚的杏子一样,以吃惊的表情抬头看著自己……那是还是小学生的真希。
(什么事?)
那是真希在辽一面前哭到眼皮肿得一片红的隔天。辽一至今依然记得真希不懂辽一在说什么,天真无邪抬头看著自己的表情。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孩子的辽一非常困惑,当时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你是……哪位?)
真希……杏子……
光是自己身边就有两个人失去记忆,就像啪地一声,只有部分记忆脱落一样。
不想记得的现实就这么刚好地忘记了。有可能发生这种事吗?他无法接受,但只能接受。是她们自己消掉了自己的记忆。
原来人类会发生这种现象。
辽一无意识地搭上电车,摇摇晃晃两站之后换车,回过神时,他已经在家附近的车站下车,走在路上。比起自己家,辽一先看见了对面的真希家。真希房间的电灯还亮著。
背对真希家,辽一取出家里的钥匙。钥匙前端撞进钥匙孔中,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汗,感觉背上冷冰冰的,现在会发抖一定也是因为觉得冷吧。
(什么消除记忆的怪人……)
蠢毙了。辽一对自己说。
什么记忆使者,只是传闻罢了。
*
辽一再次见到杏子,是在两天后课堂的座位上。
开朗和朋友说笑的杏子,看起来就像另一个人似地。但其实杏子以前就是个开朗的人,辽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感觉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