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王承恩的汇报,程真捧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他心中爽到了极点,拍着王承恩胖胖的脑袋大笑:“老王啊老王,这次本王重重有赏,你倒贴了多少银子,本王给你十倍赏赐!”
王承恩笑嘻嘻的说道:“回王爷,奴才倒贴了一百两!”说完两眼放光的看着程真,两个眼睛瞪得跟元宝似的。
程真一点都不小气,马上叫来帐房先生,吩咐他给王总管支一千两银子。王府的账目是这么算的,一百两银子以下的收支,王承恩就可以作主;如果是一百两银子以上的收支,就必须经过程真这个冒牌王爷的同意了。
王承恩喜出望外,连声称谢不迭,程真翻了翻白眼,对王承恩道:“老王,密切注意那吴三桂的行踪,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王承恩应了一声,程真想了想,又吩咐王承恩:“记住,此事你知我知,千万不可以给周王妃知道!”王承恩奸笑两声去了。
程真躺在阔大的虎皮椅子上,想想就觉得好笑:自己不过拿了三千两银子出去,让王承恩找了一批人,就将这历史上有名的大汉奸吴三桂整得如此悲惨,实在是过瘾,过瘾啊……
吴三桂跟母猪绑在一起示众的时候,程真也在街头观看,当时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过分,不过转念一想:他妈的,他不但是老子的情敌,他还是未来的汉奸啊!这么一想就心安理得了,觉得自己的形象也格外高大起来。
锦州,吴襄的参将府第中,身材高大的吴襄在大厅之中踱来踱去,焦躁不安。大厅左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粗壮的少年,虽然体格极其健硕,但是精神极度萎靡不振——此人正是从京城跑到锦州的吴三桂。
父子两人都默然无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襄忽然停住脚步,问吴三桂:“长白,近日在京城里,你可曾得罪哪家权贵?”吴襄毕竟比吴三桂年纪要大,阅历要丰富,这一问果然问到了点子上。
吴三桂转眼想了想,恍然大悟。他怒气冲天,右手重重的在旁边的茶几之上一拍,那茶几“嘎拉”一声,竟然就此塌陷。吴三桂站了起来,两眼瞪大得跟铜铃似的,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吼道:“爹,孩儿知道是谁陷害于我了,孩儿明白了,都是那阴险狡诈的信王啊!”
吴襄吃了一惊,将吴三桂扶着坐下,道:“长白,你且不要发火,先慢慢将此事道来,只要你爹在人世一天,拼了命也要护住你!”吴三桂忍住怒火,将周遇吉如何得罪魏良卿如何被陷害、周盈盈为了营救周遇吉如何嫁入王府、自己如何冲撞信王车驾、自己又如何夜闯王府被逮住、如何给信王削去耳朵、周盈盈如何求情他才能得到释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说完,吴三桂使劲一跺脚,狠狠的道:“爹,孩儿得罪了信王,在军营中已经没有前途了,而且……而且那信王不但抢走盈盈,还如此陷害孩儿,孩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吴襄心头沉重,叹息半晌,拍了拍吴三桂的肩膀道:“孩儿,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信王啊,你还去闯他的王府想带走你表妹,这件事情你可是大错特错啊……他可是当今皇帝的弟弟,就连阉党头子魏忠贤,也未必敢动他啊……这……这口气,还是忍了吧!你也不要想着从军啊,回扬州老家去,父亲给你置买些田产,好好的找一家姑娘过日子吧!”
“爹……”吴三桂看着软弱的父亲,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老家人急匆匆的赶来,对吴襄道:“老爷,老爷不好了!京城的周老爷派人送来信,说兵部要派人来罢免老爷的职位了……此事千真万确,这里还有周老爷千方百计从兵部抄来的塘报!”
吴襄铁青着脸,接过那塘报,缓缓念道:“查锦州参将吴襄,武艺不精,谋略不擅,未有尺寸之功而居参将之位,实乃谬也。今查属实,降为千户,留待后用!”他一下子摊倒在椅子上,顷刻之间心如死灰。
吴三桂怒火万丈,抽出腰刀来,一刀将椅子剁翻了,喝道:“爹,这封塘报,跟免去孩儿职务的布告一摸一样,这里面肯定是信王搞鬼。爹……爹,你说该怎么办?”吴三桂也乱了方寸。
吴襄摇了摇头,彷佛老了几十岁一般,喃喃念道:“莫非这是命么,莫非这是老天爷的惩罚么?”他瘫在那里,目光呆滞。父子二人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吴三桂不停的踱来踱去,忽然,一张小纸片从他身上掉了出来,正是那日瞎子说的十六字,吴三桂将那十六个字记载了下来,带来了锦州。
吴三桂看到纸片,眼前一亮,将纸片递给吴襄,道:“爹,这是一位高人给孩儿的指点,您看看!”他将那日碰到高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吴襄看了半晌,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摇了摇头道:“孩儿,难道老天真的要我父子背叛大明朝廷,投降满洲鞑子么?”
吴三桂道:“孩儿读书不多,不知这十六字什么意思?”
吴襄叹道:“这十六字是说,这次的事情,是老天给我吴家的磨难,更厉害的惩罚还在后面;如果要躲避此劫难,就去满洲找范文程吧。那范文程是我多年老友,自从他去满洲之后就断了来往,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