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中,有的烟火是扁的,有的烟火是恶心的形状,有的西瓜冰棒是圆筒形,有的风力发电机的叶片是倒著转,全都和原本的世界不同。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如果世界」大概也一样,某些熟悉的风景或形状变成另一种模样。圆的变成扁的,直的变成弯的……所以,这些黑松的树干变得歪七扭八,笔直的铁轨也变得弯曲,因此刚才电车才会急转弯。
不过,若是如此,这辆电车究竟要驶向哪里?
在我暗自寻思之际,窗外的奇妙防波林变得越来越稀疏。
下一瞬间,电车往前倾,我和奈砂的身体浮起来。往前一看,驾驶座的另一头只有大海。
「咦……?」
身体再度摇晃。前倾的电车变为水平,宛若溜冰一般在海上滑行。刚才响个不停的喀当喀当声完全止息,寂静造访了车内。
「真的假的……」
「……现在电车是在海上行驶吗?」
「……好像是。」
我望向窗外,茂下海岸就在旁边。
海岸上挤满等待烟火施放的人群,另一头则是连绵不绝的祭典摊位灯光。我转向对侧的车窗,只见茂下岛浮在海湾正中央,上头有些看似烟火师傅的人。
原来如此,在这个世界,电车是横越茂下湾在海上行驶……若是如此,这辆电车的目的地是……想到这儿,我总算明白第三次的「如果世界」里为何没有「如果珠」。
今天一再应我的祈求重复上演的「如果世界」。
我想,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刚才我在灯塔上扔出那颗珠子的时候,祈求的是「如果我能够和奈砂在一起的话」。这个愿望确实达成了,我现在的确和奈砂在一起,没被祐介他们或奈砂的母亲逮住。
不过,我在许愿时遗漏了一个词。
其实我应该这么说──
……如果我能够「永远」和奈砂在一起的话……
「咦……为什么……?」
我来到把脸凑近车窗眺望海岸的奈砂身旁,仿佛在核对答案般对她说:
「……因为我扔出了那颗珠子。」
「咦?」
「就是妳在妳爸那里捡到的那颗珠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如果有颗珠子只要一扔出去,就可以带妳回到妳想回去的地点和时间……妳会怎么做?」
「怎么可能?」
「我是说如果啦,如果。」
「……你突然这么问……我也不明白。」
「妳会想回到爸爸过世之前吗?」
「咦……?」
「其实我扔过……那时候……」
「……什么时候?」
「不只一次……我扔了好几次。」
「……是吗?」
「放学后,妳不是在妳家附近的Y字路被妳妈发现,而被带了回去吗?」
「……咦?」
「那是我第一次扔出珠子。」
「等等,你在说什么?」
「妳不记得吗?」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
「今天?」
「傍晚。」
「现在就是傍晚啊。再说,我险些被妈咪带回去是在车站发生的事吧?刚才搭上电车前。」
「不是,那是第一次的如果世界……我是说,今天已经重复上演很多次。妳不记得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典道,你怎么了?」
「因为我扔出了那颗珠子……」
「……」
「妳相信吗?」
「……」
「……这么离谱的事,妳当然不相信吧。」
「……你好好说明给我听。」
「好……奈砂,妳是因为我游泳赢了祐介,才约我去看烟火,对吧?」
「……对。」
「其实我输给了祐介。」
「……」
「起先妳是约祐介去看烟火。」
「和安昙?我才不要,不可能。」
「可是妳一开始约的人真的不是我,而是祐介。然后,妳跑去祐介家,但他放妳鸽子,去他家的人是我……后来,妳和我一起散步的时候,被妳妈逮住了,那时候我捡到妳掉在地上的珠子,用力扔出去……同时想着如果我游泳赢了祐介的话……然后,四周就突然唰啊啊啊……」
「唰啊啊啊?」
「应该不是唰啊啊啊……是噔噔噔噔……」
「你的词汇未免太贫乏了吧?」
「囉唆……总之,我回过神来以后,发现自己在游泳池里游泳……这次是我赢了……所以妳就约我一起去看烟火……可是……」
「这次换成你放我鸽子?」
「我没有放妳鸽子啦!但发生了很多事……在我们快搭上电车的时候,妳又被带回去。妳妈和她的再婚对象把妳带走……」
「然后呢?」
「然后,我就和祐介他们去灯塔看烟火,当时的烟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