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本后开始,我就一直很惧怕……
但都已经那么尽力去找了,还是找不到,我已经无计可施,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也只能算了吧……」
在我屈服于强烈睡意的同时,这次我真的将那件事从自我意识中驱逐,吐出:「算了。」
*
隔周,我不想去学校,心情很沉重,没心情去。干脆跷课算了,但我又依依不舍地想起跟我桌面通信的阿日,期待书桌角落那已经不可能出现的回复,疲惫地前往学校。
所谓的奇蹟,大概是在你放弃什么的时候,毫无预警地来临,才称得上是奇蹟吧。
难得提早到校的我看见的东西,竟然是坐镇在自己书桌上的小型纸箱。
我真的以为我的心脏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
纸箱下夹着一张对折的信笺,我颤抖著双手打开后,熟悉的工整圆形字体整齐地排列其上。
好久不见,你好吗?我是阿日。
我把你忘记的东西放在书桌上。我看见你把它忘在电车上,所以我就带走了。莫非你在找它吗?那么很抱歉,我想说等星期一再拿给你就好……因为那天我们在电车里擦身而过。
双重震惊,我只能哑然无言,张口结舌。
「不会吧……」
不过……为什么阿日会知道我就是阿夜呢?我们明明不认识啊。宛如在旁目睹现状一样,信纸上也解答了这个疑问。
我想你现在应该很疑惑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长相吧。
阿夜……老实说,其实我知道你的名字。我也是小山丘第六小学毕业的,很早就认识你了。你的班上有个叫千代田的同学吧,她是我的朋友,我从她的口中听说你的事情,知道跟我用桌面交谈的人是染谷优。所以,当你提到时光胶囊的话题时,我马上就知道那个时光胶囊寄到你那里去了。
我小学一年级和四年级曾经跟你同班,说到这里,答案应该呼之欲出了……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提示是A。
小学一年级和四年级跟我同班,很会画画,认识我,而且──
「A……」
是偶然吗?我把那个想不起名字的她称作A,是下意识用她的罗马拼音字首来代称吗……?不对,又还没确定就是她……
跟你透过桌面交谈,我聊得很开心。你还是一样画图画得很棒呢。虽然你说你没有梦想,但我不这么认为。你在小学四年级的夏天,的确曾经有过梦想才对,如果你还跟当时一样,一直说服自己那不是你的梦想,我会觉得非常可惜。
所以,我要把当时对你说过的话,再说一次。
不要嘲笑自己想做的事。
我不会嘲笑你,现在也一样。我和当时一样,很期待有一天能看到你的漫画。
──不要嘲笑自己想做的事。
会这么对我说的女生,除了她以外,我还认识一个人。不对,搞不好,我只认识那一个人……
不好意思,因为日间部换位子,所以我没办法再透过桌面跟你聊天,但我会为你加油。我也会努力达成我的目标,期待有一天我们还会在某处相会。
信的最后画了一个克鲁瓦男爵的插图,熟悉的字迹是阿日的,而那个克鲁瓦男爵的插图则是似曾相识。虽然非常接近作者本人画的,但胡须的数量搞错了──
我再次望向纸箱。
那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月前寄给我,里面装有时光胶囊的那个纸箱。事实上,上头还留有当时贴上的单据。里面装着的,果然是饼干罐。我打开盖子后,之前提到的注意事项、通讯录,还有信……全都原封不动地装在里面。
「真的假的……?」
我只是茫然地盯着信中的克鲁瓦男爵,然后,突然觉得画中的猫微微笑了笑,指著天花板。
我就读的学校──青崎高中的美术室位于四楼,设备老旧,是校园中出了名的少数没装空调的教室。冬天很寒冷,会拿出暖炉。现在这个时期正好气温舒适,当天窗户微开,吹进傍晚时凉爽的风。
日间部的学生已经放学了,但我感觉刚才确实还有人留在这里。有一股淡淡的香甜气息──窗边立著一张画布,像是在召唤我似地,我的目光不自觉被它吸引。画布上画著鲜艳又奔放的樱花树,虽然她以前不会用这么明亮的颜色画图,但我知道这幅画就是她画的。
不知是什么缘故,她绝对不使用蓝色,现在画布上也不见蓝色。但盛开在夜间部看惯的晚霞下的樱花,竟然令人联想到光明、充满希望的未来。
「原来是妳啊……」
我轻声呢喃,哈哈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很滑稽,但已经不会觉得自己很悲惨了。
窗外明月朦胧,话说回来,今晚是新月。
*
六月,我前往邮局寄时光胶囊。
因为曾经丢失一次,让我觉得不太吉利,所以换了一个纸箱;但找不到大小刚好的,只好使用大一点的纸箱。我把废纸揉成一团塞在纸箱与罐子间的空隙做为缓冲材料,但不知道能起多大的作用。不过总之,把这个寄给通讯录上的下一个人后,我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