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下藏着什么呢?你心底的愿望是什么呢?」
「咕呜呜呜呜呜呜,不能,回城里,我……」
毒性渗透太深,费格那似乎真的意识模糊了。
他嘴里胡言乱语,同时吃力地翻身,伏在地上开始爬行。
「哈、哈,我、我总算找到活着的意义、能够活下去的意义,壮大格隆多商会,唯、唯有这样……」
彷佛在水底里渴求空气一般,费格那挣扎着说:
「不要,我也可以像哥哥那样,甚至比他更强……他只是,稍微早出生一点……为什么我……」
「我讨厌……呜咳,呕咳,一无所有的人生……我不想,一无所有……」
费格那可能已经看不见眼前的现实了。
在已然模糊的意识中,他断断续续地诉说对空虚的厌恶。
「我只是,想给自己,活着的意义……我好不容易,才得到……」
剥下所有面具后,最终出现的是中心空洞的朽木。
「啊,原来如此,层层伪装之下什么都没有啊。所以你才不断借用别人的面具,杀死成堆的人。」
于是……我嘲弄地冷笑。
「太好了。你活着时散潘的不幸种子,一定令某些人的内心燃起炽烈的黑暗之火吧。哎呀,就算如此,你似乎连耍猴戏都不入流,只能成为虚有其表的小丑。」
「……」
虽然话语未竟,但眼里失去光彩的老人一定听见了我最后这段话。
最后一道泪水肯定是真的。
面对断气的老人,我双手合十,向看似真正存在的神明祈祷。
「啊啊,最后能看到你的眼泪真是太好了。希望在死后的世界里,你受的苦能像自己造成的眼泪一样多。」
我无比真挚地如此许愿。
☆
「呀,喝啊啊,哈!啊哈哈哈!」
「呜,喝,看招!」
剑戟交接的声音支配了现场,令人心情愉悦。
在短短的时间里,双方究竟交锋过多少次呢?
剑敲响了数不清的哀号,令我逐渐找回剑术的手感。
有别于充分发挥状态的技巧,剑术不锻炼就会逐渐生疏。
在重新来过的世界里,我不曾有一如过去危及生命的感觉。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我的剑术也不知不觉变迟钝了。
「!!」
铿锵!!
具有破坏力的轰声震撼空气,双方足部摩擦着地面拉开距离。
「唉诺原本对用剑很有自信的,看来你比诺诺高明耶。」
诺诺利克说得没错,虽然彼此并未受到任何致命伤,但我却对诺诺利克造成的伤口更多也更深。
「毕竟你我经历的战场质和量都不一样啊。」
在上一个世界里,我争战不断的四年绝非戏言,不曾正式对抗魔族的这些家伙,经验的密度和数字可不能与我相比。
不断经历生死关头的日子磨练出SSS级的技巧,思考反应速度也是SSS级。
在这两者的支持下,我靠着流血磨练出现在的剑术。
虽然状态数值不及诺诺利克,但仍为我带来超越他的战斗力。
「而且你也太保护脸了吧。」
「对啊对啊,小海太鬼畜了居然想弄伤这么可爱的脸。」
「我不是叫你别再这么叫我吗?有够恶心。」
「才不要,呵呵呵,诺诺已经玩够了,差不多该认真啰」
诺诺利克猛然坠入更深的地方。
凶猛的热度混入灰暗的色彩。
「两把剑打不赢呢,那就用四把上喽?」
诺诺利克将双手的白剑插在地上。
接着他松开道具袋的绳子,取出两把相同造型的白剑。
诺诺利克手里及插在地上的白剑轻轻浮上空中。
连同诺诺利克原本拿的剑在内,四柄白刃在空中摇曳。
「劝你还是早点认输吧?少受点伤不是比较好吗?诺诺要上喽!」
「啧!!」
剑身咻地划破空气,在空中画出四道白线。
我持剑扫开依次正面袭来的白刃。
尽管速度及力道不及诺诺利克本人挥舞的剑,不过空中的白剑对我发动的攻击次数则压倒性地多。
「啊哈哈哈,好厉害啊,竟然一下子就跟上了。哎哎,你果然看过诺诺战斗吧?不然怎么可能应付得了诺诺的技能呢?」
「谁理你啊,白痴!」
「讨厌,真是死鸭子嘴硬。既然如此,只好之后在床上拷问你喽」
形势突然I变,我全力防守,无暇出手攻击。
我一边留心不让背后出现空隙,一边弾开朝我飞来的剑。
虽然还有余力,但这样下去只会每况愈下。
「呃,啧!」
因为分神想着其他事情,第二把剑紧接在被弹开的剑之后飞来时,我来不及做出反应。虽然打掉了第一把,另一把却无法完全挡下,导致我在靠近脖子的肩口处留下了比擦伤略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