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生于此的地方离遗迹不远。
可是我却觉得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到。
「不过刚好可以热身,那么差不多该开始认真啰,小哥。啊,在那之前可以告诉诺诺你的名字吗?」
「海人。」
虽然我确实可以选择不说,不过还是干脆地回答了。
或许是被诺诺利克点出剑术相似这点,令我想起了利用过去唯一一次交锋的经验,反复钻研修行的日子吧。
是想藉此聊以回报,还是怀有异样的情感,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反正该做的事情不会改变。
「喔——海人吗?那就叫你小海啰?诺诺会帮你在项圈上写好名字喔。」
诺诺利克妖艳地舔了舔嘴唇。
至少杀你的时候我会一刀解决,不让你太过痛苦。
「废话少说,放马过来吧……我也不会客气的。」
踩蹬地面的声音同时响起。
铿铿锵锵,剑戟交错爆发巨响。
撕裂空气的声音持续不断,令人无暇喘息。
我们刀剑相击的激烈程度,显见先前被障碍物限缩的行动,确实只是准备运动。
接下来只需要专心战斗。
没错,只要切换意识,涌现心头的就是有别仇恨的雀跃欢愉。
「呜哈哈哈喂,别放水啊?你还可以更快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
体内血液逐渐沸腾。
敌人并非毫无技法,一味凭状态值取胜。
宛如走在钢索上,一瞬间的判断都会害人一口气乱了阵脚。
十、二十、三十、四十。
剑戟武器交错声响,令渴求更多快感的本能故障似地骚动不止。
源、源不绝的肾上腺素扫除阻隔感觉的所有累赘,遍布全身的神经彷佛浮出了表面。
「好久、没受伤了说,呼呼,哈哈哈!」
「我也是……哈哈哈哈!」
我的脸颊留下一条红线,诺诺利克则是右肩和左手各划出一条血红。
彼此的血丝丝溅到对方脸上。
沾附肌肤的黏滑液体热得有如烧灼。
「啊哈哈!」
上砍、下砍、横扫、下突剌、反手挡剑、侧头闪躲,双方行云流水地架开直捣要害的白刃。
金属声震耳欲聋,空气撕裂的声响以毫厘之差错身而过,这些在在激起冗奋的情绪。
堪称零距离的高速战斗。
我彷佛食啜,沉溺于战场的气氛,顺从本能的命令挥剑。
毫无疑问,我和诺诺利克都彻底沉浸在战斗的痴狂之中。
我利用着这种感觉,而诺诺利克则完全乐在其中。
我们唯有这样的差别,这点是错不了的。
世界重启后,宛如站在细如钢琴弦的刀口上,我的感觉本已开始锈蚀。
如今那却在失控边缘游走,将身上多余的顾虑全数削得粉碎。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理性和判断互相背离。
内心火热,思考却很冷静?不可能。
这样还不够。
脑袋好热,热得几乎沸腾。
无论佯攻还是进退攻守,行动都比理解更快做出决定。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以命相搏的剑有如红浊血液燃起的熊熊火焰,不断奏出哄笑共鸣的曲子。
在这个战场上,我并非复仇者,而是单纯的战斗狂。
我们深深堕落,疯狂起舞似地挥剑。
☆
主人和诺诺利克交锋的速度愈来愈快时,我和席莉亚也持续和费格那交战。
「呜,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呜……」
虽然我和席莉亚两人连手出剑,费格那却仅凭一人之力挡下了我们的攻击。
他到底哪来这种臂力啊?
明明用的是略短的小剑,每击却像大剑般沉重。
我抵抗不了剑击的重量,被弹到后方。
席莉亚趁隙操控盔甲人偶挥剑攻击,却被轻而易举地挡下来了。
「『冰针』」
手臂般粗壮的尖锐冰棘自背后及左右伸向费格那。
「小丫头,你太天真了!」
以左右为幌子,后方的冰棘理应准确地从死角发动攻势,可是费格那轻轻侧身,便毫发无伤地避开了攻击。
「『风击!』」「『风伸刃!』」
「啊啊,席莉亚很喜欢那套盔甲耶」
随着旁边刮起费格那施放的魔法之风,席莉亚操控的盔甲人偶瓦解了架式,同时费格那利用风魔法使出斩击,从背后将人偶的躯干一刀两断。
不过席莉亚也不会如此轻易败阵。
「可恶,席莉亚饶不了你!?」
「喷?!!」
新成两截的人偶垂死挣扎,尽全力活动手脚关节,纠缠着费格那的身躯。
「米娜莉丝小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