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往肚中咽。冥想追随而去，亦被吸入蛇身之中，时间无尽浓稠，万物渐近静止而无法逃逸。

但有种‘凝聚’知晓……

静止只是错觉；

追溯从未停止。

……

“从今天起，你们名为[尤娜利安]计划。”

那是我的起点。在那之前……我是一片空白。

大姐，维尤；二姐，维娜；三姐，维利。

我，叫维安。

我们是四胞胎。声音、样貌、身高、体型、发质、性征、呼吸、心率、骨架……完全一样的四胞胎。我们是天然亦近乎完美的复制人。

“事不宜迟，你们的第一个任务：……”

第一个任务，背叛同族的人。那个人说，只要我们完成了这个任务，就真正体现了我们这种存在的价值。听说，‘背叛’是一种罪恶的行为，尤其是对待同族，血亲。

拿在手里的刀已经成了肢体的一部分，感觉不到重量。

姐姐们也一样，我们就连溅到身上的血迹都一模一样。但姐姐们杀的比我多，抢在我之前杀了好多。

除了排除目标，我们开始执行另一项行为：输入知识。

输入有关密使的知识，输入有关窃取的知识、有关监视的、调查的……

比我聪明的姐姐们学了很多，有了更多的工作去做。而我，只懂那些。也好，很安心很知足，单一明确，我喜欢。

……喜欢？

“维安，新的任务：……”

新的任务，监视缇尤-希斯。

那是一名红发的女性，破绽出奇的少，这个目标相当棘手。

很快，我被命令撤下。

“重申指示：监视缇尤-希斯，保证她的安全、身份不会被泄露。若无特殊情况，不允许靠近住所，影响对象日常生活。”

奇怪……这和以往的不一样。不再单一明确？讨厌。

……讨厌。

我盯着那个女人，目不转睛，但不能想着如何抹杀她，要想着如何……保护她？

就在心中出现了这个想法的时刻，不知不觉，我的视野忽然宽了。接着，我看到了女人身边的另一个存在：

小小的，婴儿。

胖嘟嘟，柔软。

女人抱着他，笑了、哭了、急了……

那天婴儿独自起床，跑到书架跟前，聪明又奋力地爬了上去，摔了下来。

婴儿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坠落的书籍。想到他被砸中的后果时……

……

“两位请替孩子着想！请住手。”

那天，三姐维利跟随公主拜访了红发女人的家。她们在争抢婴儿，最后被姐姐抱在怀里……头一次看到露出那种温柔表情的姐姐。很羡慕……自己默默模仿，抱着空气，试着学姐姐，露出一样的表情。

我们一直都是一模一样的。

那一晚，少爷叫了我的名字。那一刻，心跳停了半拍，接着加速。一直在远处观察的我头一次被人注意到；头一次听到少爷叫我名字的声音。

“……维安。”

“早在一年前我就发现你的存在了，你从母亲缇尤隐退开始便在暗处保护着我们，没错吧？”

“你还有一个姐姐，名叫维利，也就是之前公主大人拜访我们时跟随她的女仆，而你也是女佣人之一。”

“你不解我为什么会知道吗？很抱歉我不能说太多。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我要你为我效力。我以公主殿下的亲友之子的身份命令你——为我效力。”

有一点错了，那就是我无法胜任女佣人这么复杂的工作。

那之后，少爷再也不说话了，只安静地站着。

我想再听少爷和我说话。

这时候该怎么办？该如何让少爷继续说话？

对话？我也得说话吗？

是这样吗？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真的现身了？”

因为想听你说更多的话。

“你没有撒谎吗？”

对不起……

“——你愿意为我而死吗？”

死亡看了很多，总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被死者的那份仇恨拽去，一起死去。何时、何地、何故、和谁……死亡都是一样的。

“维安，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再回答这个问题，你仔细听好了：你会为了[我]而死吗？”

我，抬起了视线。

啊……我注视他们多久了呢？我监视了多久呢？是否有一次像这样对视？

所以——

“是的……本人——”

“——我听说了，那女人养的孽种在空艇的失事中丧命了。”

……。

那一天，我被庞大的蟒蛇吞噬，视野遁入深渊的漆黑。蠕动着，缠绕着，紧勒着……喘不上气，逃不出去，无穷无尽。被打湿的冰冷身体已经没了感知、被囚禁在黑暗中的心灵已经麻痹、被锁链铐住的肢体已不复存在。

心脏被紧紧攥住，从那一刻起，不再被允许跳动。

接着在我面前，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