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神创造出来的吗?”
“如果你想获得详情,我们最好进行一场良好的交易。”科佩兰淇很是轻松写意地和我谈起了条件,我便也回应她的笑容:
“可以,但不是现在,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提早交代。是关于麦娜的现状、你的将来和我们的合作的事情。”
“……我有的是耐心。”
……
『沿着溪流朝上游方向走,突破浓密的丛林后大致观察一下太阳的位置,接着向西北方向进发,就能回到飞艇坠落的位置。』
我谨记科佩兰淇的交代,披上防风的大衣一路伴随我身侧的麦娜边观望着高山间的自然景观边找到了五日前的起点。
原本尘烟笼罩的坠落点,在经数日空气流动后,飞艇的残骸清晰地映入眼帘。
魔女说我们将会‘突破浓密的丛林’找到飞艇,这个说法有一定的误差。准确来说正是庞大飞艇的迫降导致了这一片区域树木的消失,所以当发现丛林稀疏之时,自然就离飞艇不远了。
“一个人都没有啊……”
麦娜不说话,绕到残骸尾部的我只好自言自语:
“嗯?怎么货物都还……啊,都是些包装破裂的残损物啊,难怪没人把守。”转而我问道:“麦娜应该知道大家都在哪里吧?”
这回轮到点头示意的麦娜带路,我便跟着她步入侧方的灌木内,仔细一看,便发现有及其不起眼的人工标识藏在了树干内侧用以表示方向。
一路上,我在这片未开化的树林间找到了无数相同的记号,但麦娜似乎是仅凭着类似记忆等信息在走,并不依靠路标。我试着依照记号寻路,却很快出现分歧,几个明显的标记引导至了与麦娜的路线相异的方向。
这难道……
“那里是陷阱。”
果然呐!真是险恶的机关。
正当我打算重返正确路线时——
“——!?”
剑影闪过,速度之快让没有防备的我应接不暇,若不是麦娜果决的一个转身将我推开,那剑的刃就划开了我脖颈的肌肉。
我在后脚着地前拔出刀,再当双脚踩实地面的瞬间接下了那把剑的下一击。这落在我刀上的力道和角度都十分熟悉。
“——艾伊!住手!是我。”
“……!”
持剑的那人停了下来,姿态像是在表达此人的惊诧。但若和她主动袭击这一行为相结合,就觉得情况有些怪异。
“缇、缇米……?”
随着她这声满含不安的试探,我再次见到了艾伊。一眼看下来就给我一种精疲力竭的形象,没了往日身为贵族女骑士的神采奕奕。身上还挂着些许小伤,额头绑着绷带盖住了眉尖,眼神有些呆滞。
眼袋厚而沉重、目光如终日无光的囚徒般彷徨……
我摘下了兜帽,这才让艾伊面露释然而力尽跪倒在原地。我借给她肩膀,看着她那狼狈的神情一同来到了所有乘客难民的聚集地。
“——!缇米。”
泽弗亦是疲惫的面容,却在认出我后扫去了低迷,惊喜之余朝我迈步凑来。我先是微笑仰首注视泽弗,再偏过眼球注意到了她身后的难民众。
一瞬,某个不算久远的记忆被唤醒。
难民营地……
也就像拾起被浪花冲上岸的贝壳简单一瞧又重新丢回海中那般,我拭去不必要的情绪,回归专心应对现状的心理状态。
“你们这五日都发生了什么,跟我说说吧。”
泽弗最先沉默,耳边艾伊的喘息声也顿了半秒。
“……,”我观察了四周,“欧莉恩呢?”
语毕,肩上的艾伊肌肉紧绷,我看去,发现那是赤裸裸的耻辱在脸上暴露。
而我也从中意识到了这五天来我所错失的情报以及对于现状的把控。
“……。”
“……。”
“……。”
我们身处临时搭建的难民帐篷内,在这塞进三人就显得拥挤而实际却是分配给五人的空间内,我能一眼看到不多的基本生活用物资——可见现今资源共享遭到了极大的压缩,光从这个居所上的拥挤就能看得出。
根据泽弗的说明,现在难民营地由飞艇的警卫军及工作人员负责维持,主负责人是副船长。至于船长本人……说是精神有些错乱。
这一点不意外,我还记得他被狼人抓住脖子的景象,应该是由此才产生了心理障碍等精神症状。
乘务员在副船长的指令下利用飞艇运载的资源供应给难民,帐篷和生活物资便是如此。然而就目前来看,飞艇运输的都是些高级商品及易腐坏食品,除了飞艇自带的紧急救生物资外,依靠这些生存是不乐观的。
听闻了基本情况后,我继续打听欧莉恩的下落。得到的结果却不算理想:
“……也就是说,飞艇坠落后第二日接近正午时分,有一支队伍接近飞艇废墟,艾伊与其发生武力冲突。最终不得不由欧莉恩出面随他们执行交涉工作,至今未归。”
我对自己做出的这番总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