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圣骑士，魔法的造诣不值一提，顶多学习有助于战斗的强化魔法，及其它发动简便却威力强大的攻击魔法。』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伤害定向]公式？』

缇米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景：当时他感知到了狼人身上细微魔素流动，而那个魔素流动的量，正好是构筑[伤害定向]公式所需的量。

那是六年前（缇米七岁）的那节没有上完的魔法课，它的后续是在缇米发动魔法昏迷三天醒来后继续的：

…

『时隔三天，我们继续上次讲到的关于[伤害定向]公式构架的课程。但因为你不能发动魔法，所以这次的实验你不用参与，全程由我来演示。』

说着，修利奎伸出左手的一根手指：

『话说在前头，因为这个魔法本身没有杀伤力，所以我才能这么做，以后你千万别尝试……好了。』

光点出现在修利奎的指尖上。

然后他伸出了右手的食指：

『现在，我会运用体内的魔素组成[伤害定向：前]并对着我的光照魔法发动。还记得上周我讲过：如果有外人向你的魔法注入魔素的话——？』

『——魔法结构会瞬间瓦解，除非编入[共体]的公式。』

[共体]，魔法构成公式的一种，允许预设魔法由多个施法者注入魔力来发动。

多见于大型魔法。

『但外人是可以给你的魔法编入公式的。前提是他们必须接触魔法。』

修利奎的右手食指接触到了光照魔法，接着——在缇米感受到来自老师的微量魔素流动的瞬间——光球突然消失。

缇米目瞪口呆，脑中反思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也就是说，刚才罗老师接触自己的魔法，并向其中编入了他先前提到的[伤害定向：前]的公式。但是魔法消失了？不是说只有当接触外界的魔素时，魔法才会瓦解吗？）

缇米眨了眨眼：

（不！不对，好像不是消失了！因为似乎有一道光在我的眼膜上烙下了一条斜线。）

『你看看地板吧。』

缇米顺着修利的指头看了过去——木质材料的地板上留有一小点烧焦了的痕迹。

『这莫非是光照魔法造成的？烧焦痕迹呈圆形，但是半径比最初的光球要小，这是为什么？』

『每个公式都有其发动所需的魔素量。然而在我注入的魔素总量没变的情况下，新加入的公式只能从其他公式中占用魔素，而被占取的公式的效果自然会下降，因此魔法的轮廓和寿命都缩小了。

『最后，我说这是伤害定向，因此它不光有了发动的‘方向’，还有了‘伤害’。』

这也是产生烧焦痕迹的原因。

『光照魔法的属性是火属性，所以这个加入了伤害定向的魔法就成了——嗯，你把书翻到47页。』

缇米照做了——上面收录了一种火属性魔法：[强光火]。大致读了一遍构成公式和解释说明以后，他了解到这就是一种发出高聚焦光射线的魔法。

『……和刚才演示出来的效果一模一样。』

『相比光照魔法，它多了[伤害定向]却少了[寿命]的构成公式，因为这个魔法是一种瞬发的攻击魔法，多用于突袭。若加入[寿命]公式，此魔法可呈现出持续照射的特征，但若想保持恒定的杀伤力，其魔素消耗量是无比庞大的。』

『——因为魔素的流动存在惯性，是吧？』

修利奎点点头，合上了书本。而六年前的那堂课，也就在这时结束了。

…

『你是说……那头狼人接触了我的魔法，并向其中输入了[伤害定向：后]的公式改变了我魔法的性质，于是魔法以‘我的后方’行进，进而达到了’反弹魔法‘的效果？』

赫尔的总结抵达问题的关键，因而缇米给予说明：

『你的魔法是根据[导向电击]进行改造的产物。【魔法-兰露册4章第2节：导向电击】，恰如其名，是一种不需要输入[伤害定向]的攻击魔法，电击会沿着导体给予伤害。然而由魔素创造出的‘电’和现实中的电不同，前者只需输入[伤害定向]的公式，电流就会顺从施术者所指示方向前进，而后者则不会那么听话——它严格遵守自然界的规则。』

缇米补充道：这不是谁都能办得到、更不是什么可以善加利用的‘技巧’，否则世上没人会去使用魔法了。都会被反弹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风险就是执行这项操作之人必须接触魔法，不论该魔法有伤害与否。

也正因如此，实际做到了这一点的狼人才会显得十分可怕。

『记得我说过吧？在你发动魔法之前，狼人的心率出奇得高。理由在于狼人主动提高心率，增加大脑氧含量，加快了反应速度——以狼人的视角，那就是视野内一切动态事物都变慢了。就是为了把握住一个瞬间向你的魔法嵌入[伤害定向]公式，最大程度减少接触魔法的时长。』

利弊综合一下便是：如今狼人心脏暂停，使得我们有时间重整旗鼓。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