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事出突然,我赶在这家佣人就位前突入房内。
迎接我的却只是晚春的夜风突兀地扑上颜面。
空无一人的空间里,床单与窗帘拂动,空余冷清的气息。我接近窗台,屋内外没有发现能够供她砸窗的物品,嵌在窗框上的玻璃残片沾染了血色的皮毛。
“麦娜那姑娘,她……”
“……。”
我沉默地后撤,绕过迟一步跟到我背后查看屋子的缪列恩薇,重新回到茶杯前。坐下、迫使自己不急不躁、理着脑子里的乱麻。
“缇米呀,不赶紧去找人吗?”
“屋子里没有能用来砸窗的物品,碎玻璃上沾着血,还有一些皮毛。”
“你是说……麦娜她,凭肉身——”
自然,不论身分年龄,没个状况也不敢轻易夺‘窗’而逃。再从她在我们听到声音到赶去房间这点儿间隙内便已经跑没影的体能来看——十有八九是借助了同化后的狼人的力量吧?
她会鲁莽到毫无缘由地逃跑吗?
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她说漏了嘴,透露了她能自医的事实。
但这又代表了什么?为何这种事情引导了麦娜如此冲动的行为?
“缇米……你就是这样解决问题的吗?难道不应该赶紧行动起来?先从寻找麦娜的下落开始着手吧!”
缪列恩薇有些气短,随即已经吩咐下属出门寻人,她自己也简单地将佣人拿来的外衣披在身上,应对寒风与事态。
只是在某一秒中,一些记忆重新浮出脑海的水面。
“缇米!你还等什么呢!?快——”
我循声看向缪列恩薇,但没能听进她的话,单纯是看着她……而缪列恩薇察觉我视线中的异样,不禁四目相对。
“果然……这一切都已经被你算到了吗?但……这不应该啊?”
我呢喃着这么一句话,脑中的所有不明确、不合理,一点点串联在了一起。
“凯蒙被绑架以后,你有从犯人那里收到什么消息吗?对方没有提条件?”
“……有,她叫我——查货。”
‘查货’……想必是没错了。我的行动真的被预先算到了,如此一来也就能解释魔女盯上凯蒙-兰德蒙的目的。
可是……我该怎么做?如何确保降低风险?又不会重蹈覆辙?有办法吗?
思考中,我盯着自己的手腕——手腕上发着淡色青光的勒令手镯。片刻后,我取出笔记,写下几笔,扯下那一页塞入口袋。
“不用担心,缪列恩薇女士,我心里大概清楚麦娜人在哪儿,但以防万一还是请你们继续在城内搜查。”
“知晓了,交给我们吧。”
科佩兰淇,早就知道了麦娜的某种特质——她盯上了麦娜的那违反这个异世界之常理的、可以成功执行自愈的能力。
那目的是什么?科佩兰淇为何会把麦娜装进狼人的肚子里?让她兽化?
——半成品。
那完成品是什么?
当思维触及到这个疑问的时刻,我驱身赶往那片森林。
现在是深夜,森林内再度陷入不可透视的深度漆黑。但我多少记着路线,更是沿着几天前委托人那辆马车的胎印,一股脑地朝那个方向奔去——我和艾伊斩杀了那头狼人的地方。
路途中,我差点被胎印绊倒,进而发现左胎印比右胎印深一点。
疑问抛至脑后,我继续前行,直至——
“没有……”
尸体没了。
断了的头颅、失首的身体、科佩兰淇的衣物……全都不见了。
是公会长派人清理了现场吗?
不太合理。
“——?!”
近距离观察地面,我发现了拖拽的痕迹,向着森林的深处延长。这些翻开的土还很新,根据今夜的气候,甚至不到半个小时。
“……。”
脑中生成的那个猜测,内容却让我不敢去相信。
这般,我决定亲眼证实这个结论。
追随着痕迹,我快步穿梭在昏暗的丛林中。心跳掩盖寂寥、呼吸撤去静默……无望的萧萧植被挑拨神经,每一步、每一喘、每一鼓动——我都逼近未知。
凶恶的气息贸然出现在前方不到50米处,一瞬,我以为是幻觉。
此前这片森林骚动得可怕,如今一切都被盖过、群然散去。
我停下,拔刀。停不久,挪步前行。
手里的刀,显得毫无意义。我依然握在了手里……
脱离灌木丛的遮掩,走入舞台中央——
“麦娜……?”
“——!?”
早在那之前,我就听到了对这片森林而言震耳欲聋的咀嚼声。无数啃断骨头、撕扯生肉、搅动脂肪的动静,徘徊在肉狱一般的树谷间,狰狞搐动。
随之,无法形容的臭气熏鼻。依然是那恶劣的气味……
“麦娜?”
终而,我发出了人性的声音,兽性的咀嚼声顿然停滞。
舞台的中央、月光的下方,跪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