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光的深黑双眸时,气氛变了:
“去,撕了他。”
狼人跳入我的防守范围内,一旦进入这个范围,那便是足以让敌我双方互相接触并予以伤害的空间距离。
单凭一个眨眼的功夫,它起初完全站定的肉体就能从那个位置来到我的身前。
因此狼人的这一爪,我完全是靠肌肉反应躲开的;下一脚,我才想到将刀体打横承受来自身前的伤害。
“请放心,”在我集中精神应对快如闪电的狼人时,科佩兰淇在一旁悠闲地撑起绣有黑玫瑰的阳伞缓缓道来:
“余会妥善利用你的尸体,借此制造出更加完美的作品。”
——你的生命不是没有意义的。
她义正言辞地向我保证,但我更想为自己活着,所以我加强了战斗的意识,并一点点参透狼人的运动模式。
这头狼人的攻击存在一个特点:模式单一。
盯住目标对象身体上存在的单个或不超过三个的要害集中攻击。
因此我仅仅是招架它的进攻已经不成问题了,下一步是给予反击,一味地防守只能将我的体能资源消耗殆尽。
只要把握好它的攻击节奏,预读它的下一个进攻时机,接着只要——
就是现——?!
“……呃!?”
正当我紧握刀柄准备吹响反击号角之时,我在一个短暂的运气间隙内突然窒息。以此为节点,接下来的数秒内,肌肉体验着庞大的疲惫感,肺部的刺痛阻碍了动作。
我这是怎么了?
为何突然跟不上节奏、喘不上气?
我是何时被人在不知不觉间推向了悬崖边的?
余光扫过科佩兰淇,她笑得很是开心。
啊……原来如此:我被速度蒙蔽了双眼。
狼人的进攻十分单一,保持着高速,然而……我因此没能迅速察觉到狼人那细致入微的变化:它的进攻节奏一直存在浮动。
时急时缓、时快时慢。
身体的‘资产(气息)’在不经意间被骗光,最终当心脏抵达一个阈值,肉体就以恶循环的连锁反应形式开始疯狂索取氧气。
“够了,赶快结束掉吧。”科佩兰淇冰冷地命令道。
“——?!”
狼人顿时停下移动,伸出右爪从高处拍下。
勉强避开这一击并视其为反击机会的我将刀奋力挥下去——直到巨大的反动震颤我的手骨,我才意识到这只狼人真正的威胁。
它的体格超越了一般的生物,刀刃凭我的臂力,无法斩开它的皮肉。
行了,缇米——是时候调动大脑、收集情报了。
这场仗不放聪明些打的话,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突然将环首刀对着看似毫无防备的科佩兰淇抛掷,右手腕装置内缠绕着的钢丝急速伸展,发出尖锐的轮轴旋拉音。
狼人停下进攻转而抓住钢丝向后拉扯,刀身的飞行轨迹遭到破坏,刀刃以丝毫之差从科佩兰淇那精致的脸颊边擦过。
我借机踩住狼人的膝盖跳到它的背上,过程中让钢丝在空中套成一个死环拴住狼人的湿漉脖颈。
“请不要期待着能靠你那鲜嫩可口的手臂能产生勒死余之作品的力量。”
我不理睬科佩兰淇参杂了性骚扰成分的冷嘲,借狼人坚实的后背为踏板起跳,落地前翻滚一周后来到了一棵大树的后。
钢线在我的手臂、树干、及狼人之间形成一个坚固的联接互锁。
狼人在用力挣脱钢丝,但就凭它那粗大的爪子,一时间还无法解开深深嵌入皮肤的细小钢线;我以树干为借力点,向其中灌输我的整个重心,防止身体被狼人拖拽。
下一步——
『缇米。』
罗老师那来自过去时光的声音回响于脑中:
『今后,你必然要谨慎地使用这份力量。』
它来自我七岁,魔法的学习略有小成时,罗老师的一节课:
『……所以,魔法的发动需要一个固定的复合公式?』
面对年幼的我的疑问,罗老师颔首。
我循着记忆,心中默念:
“首先,惯用手前伸——利用惯用手和平日里使用它同理,对于魔素的流动也更顺手——脑中思考有关光照魔法的公式,分别按[属性]、[形体框架]、[寿命]的顺序来构成魔法。”
『启动构筑公式只需微小到基本可以忽略的魔素供给,但却是成功发动整个魔法的关键步骤,不容轻视』
零星魔素被抽取,深邃的抽离感自脑内引发,宛若抽掉了我的脊髓。
[属性]决定了预设魔法对外的联系性质与客观形式;
[形体框架]将为预设魔法设计它的形体、状态;
[寿命]控制预设魔法在无持续供应魔素情况下的存活时间。
“魔法公式构成结束,最后再注入魔素,使之发挥效果。”
『反之,魔法被视作误操作而无法获得功效,甚至致命。』
罗老师教导我:魔法是技术、步骤为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