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她的那个脾气、性子好好进行一番打磨。

赫尔对我其实更多的是合格的护卫，而不是秘书。要想做好后者的工作，她必须深刻明白这世上有许多问题光靠骑士精神是解决不了的。

只是……这姑娘太单纯了：我只叫你放下武器，又没叫你真的丢掉武器。

万一对方确实有袭击的意图，你该怎么办？

赫尔啊，你的路还长哩……哎！

“公会长大人，我想您不会看不出来的：她，麦娜，是人类。隶属公会辅助者，是一名高级的辅助师。她的随身物品在遇难过程中丢失，现在这副模样也和她不幸的遭遇有关。因此我希望你们能调出她的资料证实我的说辞及‘麦娜’这个人的身份。”

我默默指示赫尔离场办妥少年交代的工作，然而信心受到严重打击的赫尔开始难看地闹起别扭。

“去吧，赫尔。你在这里毫无用处，替我办妥这位少年拜托的两件事。有不懂的地方你还需主动向欧莉恩请教。”

我用刻薄的言语击碎她残存的自尊心。

这是导致她现在固执耍性子的罪魁祸首——只见她脸上攀着阴霾走出了办公室，走前怒视少年的一幕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真希望她不会惹是生非。

“抱歉。不知为何，我教出来的部下都有些血气方刚。”

“这正说明他们相当地仰慕您啊。因此只要有一丁点触犯您的因素产生，他们的心理都会不平衡。可以理解。”

他拿赫尔当个例，但事实上，也就只有赫尔会把少年所谓的‘心理失衡’导向极端，其他弟子都只是太不成熟了。

我并非自夸——年过50之人早无虚荣心——但我在教导上面颇有‘造诣’，导致我教出来的弟子其实力往往都与年纪有着极大鸿沟。

在心智尚未成熟之际获得了与其不相符的能力，即便我再怎么对他们循循善诱，也多少有所偏离。

侧面看待：自己在[教导]上欠缺火候。

我反倒欣慰于赫尔的那份失衡，起码那是我能控制的情感。

所以还是女儿好啊，只可惜我前妻生的三个全是儿子。

“好了，这里只剩你我二人——不，失敬了，是三人。你还记得我最初的质问吧？现在能谈一谈了吗？”

少年的双眼移到他身后的女性身上：

“麦娜，已经可以了，把眼罩摘下来吧。”

“……。”

女性抿起双唇，不安地紧锁眉头。

她慢慢地抬起双手各伸出两指捏住眼罩两端——它在一声细小的面料摩擦声中松开，露出了她的鼻梁。接着女性翻开眼皮，眼眸第一时间落在自己的身体上。

年纪估摸二十有余，长得一副好面孔，眼神很温柔，因而此刻很娇弱、无助。

在她正视自己身上不属于人类的浓厚毛发后，一声不吭。

但她的表情、颤抖的瞳孔、合不拢的嘴巴，都在替她尖叫——

——她发出了无声的惨叫。

如果我能听到灵魂的声音，那此刻我确信自己耳中灌满了这位少女灵魂的呐喊。我会试着捂住两耳，不忍听到源自于她精神崩溃的剧烈轰鸣。

只因我试想了她的处境，与那位少女换位思考了。

如果之后赫尔确实拿来了麦娜这名少女的辅助师身份记录（意指少年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的话），那我绝对也会像她那般颤栗、无助。

而回过头来思考，兽人就是被人如此待见的，它们的存在本身即会令人反感。

少女无力地瘫坐在地，迟迟不能动作。

我理解这位少年需要蒙上少女双眼的目的。

如今让少女至今为止的所有猜疑化作现实，呵护之中不免蕴含着残酷，但这估计是最佳的选择了吧？

“出现的不是魔女，而是一位在林中进行学术实验的研究者。”

但他接着补充：其行径近似魔女。这发言就好似他实际见过魔女。

之后他又向我说明了有关曼特莱犬的异常迁徙、失踪的冒险者、深林中的巨大肉球以及狼人等事件及经少年观察得出的各种推测。

“我在此预言，狼人——它会引起恐惧，那是触发人类危机意识的凶恶存在。”

人类的危机意识……

“刹德黎大人，”赫尔这时入室径直走到我耳边细语，“……身份记录确实存在，同时我也调查了少年，值得注意的是，他是特许公会卡持有者，虽然没法用他本人的魔素来确认身份，不过我已经核实过了，他的确是新登入的冒险者。”

“我知道了，”转而，我向少年发言：“公会确实有麦娜这么一号人物。而且还小有名气，是位能力不错的治愈师。”

“是的。”

从而，话题能进展到下一个阶段：

“证据呢？你有带来吧？你说你遭遇了狼人与魔女，并将它们讨伐了。”

闻声，缇米把两袋香包放到了我的办公桌上，并声称里面分别装有狼人和魔女的一小块尸体。

“少年，能向我交代事发地点的具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