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堀。
【我回来了】
试着这么说了句。
堀微笑着,用略微歪着脑袋的动作回答道。
【欢迎回来】
太阳早已西沉,窗外能看到一轮圆月,再过两三天大概会是满月吧。
我开始了事务性的报告。
【今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展,真边还是像那样,看起来很辛苦】
即便表情上已经看不出来,会感到苦痛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大概就像三岛先生所说的一样,不放弃些什么的话,是无法感受到幸福的。
堀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问道。
【要喝热可可吗?夜晚还很冷】
【恩,谢谢】
堀背过身去。
我很迟钝的发现房间角落突然多出了简单的厨房用具,昨天还没有,大概是不久前刚用魔法创造的吧。但这么看来热可可也直接创造出来不就好了嘛,但听起来好像是有点蠢的想法,所以我当然没有说出口。
堀拿起放在炉子上的绿色单柄锅,把里面冒着热气的热可可倒入准备好的两只白色马克杯里。我若无其事的注视着这些,仿佛深呼吸般的时间。
堀把两只马克杯端到了桌上,我也移动到桌旁。
我们两人对坐于桌前,热可可的味道让我久违了。
然后我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可可,吐了口热气后,堀说道。
【我读了信】
【是嘛】
【心脏砰砰的跳,非常紧张】
【我也是】
写信的时候,将信封投入邮筒时,以及在那之后一直都是。
那封信写的宛如一封情书,实际上,给堀的那封信从某个角度上来看确实是情书,不过也有别的不一样的角度就是了。
【我想要说的事,有好好表达出来嘛】
【大概,让我明白了】
【要是我能写出更加易于理解,像是给你的回复一样的就好了】
【没办法,本就是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不过在我写完之后,感觉那不能算是我给出的回复】
从感情上而言不是那种程度的。
我一定抱有很多从第三方视角上非常矛盾的感情,就像很多人一样,从那之中选择了【这个】,同时先无视其它很多感情,让自己只相信这一点而活着一样。
但我还不能像这样随便的决定自身的情感。
活了一百万次的猫所说的怪物的问题,那也是我个人的信仰问题。没有神,也无经典无关,只是我想相信的事物,可以称呼为所谓的个体同一性吧。本质上该说是本我,但行为举止接近自我。由我自身欲望所孕育的,监察自身行为准则的,个人信仰。
那样的怪物,不允许我做出选择。
越想要表现自己的诚实,越会做出接近不诚实的举止。
堀说道。
【我可以相信信上所言?】
【尽可能没有谎言的写出来的】
【那我很开心】
【我也感觉自己有别的更该写的某些】
【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和真边有更多的不同】
【不能把你和真边比较】
根本不能算作比较的对象,构成她们的要素以及存在方式完全不同,共同点只有她们都是女孩子,同时为什么要因为如此单调无聊的理由,去比较两种美丽的事物。
堀对我微笑着。
【但是七草总有一天不得不做出抉择吧】
【不清楚,但大概吧】
比较无法比较的事物这种事我想尽可能避免,却也认为无法一直逃避。
但仅有一点我可以明确。(译吐槽:你也是渣男?)
【做出那样的选择,无法称之为成长】
仅仅是败北。
我给堀的信,是这么写的。
*(译者:以下一段为信的原文,与之前堀的来信相同)
给堀
我最近在反复思考时任姐对我说的话。不舍弃什么,人能够得到成长吗?看来这便是我的中心思想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想通这个问题,也有可能无论多久、直至死亡我绞尽脑汁也无法解答。无论怎么说,我仍然在烦恼着这点上还是不变的。
舍弃自身对我们而言是极其切身的问题。
也是我们之前反复商讨过的,以魔法的使用方法和阶梯岛的运营这样的形式具现化的,更抽象的说,是谁都会面对的理所当然的成长要素。青春,这一说起来让人羞耻的话语,大概是指和年幼的自己所诀别的那段时间也说不定。
但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舍弃自己,但确实想成为大人。大人确实是很难定义的问题,而至今为止,我觉得从匿名老师那听到的解释是最贴切的。简而言之,是否能有觉悟去能动的承担创造未来的义务,这样的定义。现在的我,是否有那种觉悟呢?我无法简单的回答【有】,但至少我确实的想要去承担。比如阶梯岛的未来、大地的未来、我们的未来,率直的认为自己不能逃避必须去直面。
为什么我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