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用比例调整完美的笑容回应着我们,拿到了可丽饼之后我们继续前进。
真边看着草莓可丽饼说道。
【你打算做什么?】
【是指什么?】
【让大地、美绘小姐、三岛先生见面】
【没什么,不过是很自然的事】
只是让孩子与父母见面而已。
三岛先生对大地而言确实是一剂猛药,虽然之前安达发来的信息是【没问题】,但就今天的对话而言真是很可疑。她所指的没问题指的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三岛先生的想法在安达价值观延长线上,还是因为知道真边会反驳,这点很让我在意,但现在我个人而言对安达——堀的友人还是相当的信赖的。无论过程如何,至少现在能让我相信让三岛先生和大地见面并不会造成什么不幸的结果。
【但你看起来像是有些什么打算?】
真边说道。
【脸上沾着奶油】
我指了指脸颊。
真边用左手食指擦了擦嘴边并舔了舔手指,我继续着话题。
【什么是指?】
【也就是大地的情况,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帮助那个孩子,你有印象了对吧】
当然,我有想过,但果然还是太复杂了。
【我觉得自己类似于三岛先生,虽然是以你的基准来比较】
【什么意思?】
【我能明白无视不幸就算作幸福这点】
【但只要把那称作幸福,就无法解决任何事】
【我觉得三岛先生就是想说,本就没有非得解决问题的必要】
但从另一方面,真边的话也是对的。
无论什么情况,三岛先生都不该去死的,毕竟有不得不让他完成的职责。也许他确实有放弃那部分职责的自由也说不定,或许三岛先生不该成为反派角色。但唯一无可动摇的事实,就是导致了大地的痛苦。
【在我眼中,三岛先生对大地的要求过高了】
将目光从不幸上移开感受到的便是幸福,确实很难去否定这样的思考方式。但另一方面对一位少年要求这点要求实在过高。通过改变自身的价值观去迎合现实情况的生存方式,至少现在还没有教会他的必要。
所以我的目标,是真边与三岛先生的折中。
比起真边多放弃一些,比三岛先生多些希望。
【我考虑过很多,就连现在都在想这个问题。但果然对我而言,大地的问题无法一点不剩的完全解决】
真边并没作出什么反驳。
一边注意着可丽饼的奶油,说着【之后呢?】催促着。
【我打算让大地回到现实里,让他一个人回去】
【那样做,可以吗?】
【指什么?】
【我也不太明白,但我认为你要是真心觉得该把大地送回现实的话,应该早就那么做了】
【毕竟肯定会很不安啊】
真边说的没错,原本我是对让大地返回现实一事持否定态度的,准确的说,我在考虑是不是该让大地远离母亲生活比较好。
成长过程中从父母那里得到倾注的爱情自然很重要,但若是出现这种情况,不如早点放弃,寻找在别处的幸福比较好。
【倒也不是改变了想法,但现在至少明白他的双亲都在这里,该怎么说呢,感觉稍微能给那个孩子带来些许保护不是嘛】
给暴露在冰冷彻骨现实里的那孩子,准备一块度过寒冷夜晚所需毛毯程度的事,大概可以做到吧。
【我想象了大地回到现实以后的事。如果他能在需要的时候来这里玩,能在自己想见的时候见到接纳他的双亲,那不是也很好吗】
当然我不觉得这种事和真边所认为的正确相同。
她理所当然皱着眉头。
【总有种很危险的感觉】
【哪里危险了?】
【到最后还是有种,现实虽然得不到改变,但能沉浸于快乐的梦境不是很棒嘛这种感觉】
完全一致,基本上。
我的提案基本上与安达的价值观一致,追寻理想实在是过于辛苦,而追求幸福亦是过于沉重,所以怎么都好,先做个自己的立足点,妥协般的面对尽量少给自己造成伤害的绝望。
就比如把大地整个人从现实里带到阶梯岛,只要能让他待在梦境的世界就好,完全放弃和现实的斗争,只要有能够逃避的立足点,就足够了。
让魔法成为温柔的绝望就好,虽然是这样。
【大地一定不会绝望吧】
虽然我不想说得自己很懂一般。
但那个孩子是如此的强大,如此的悲伤,以至于无法放弃幸福的现实。
【和我的目标完全不同】
真边说道。
【更加完美的,不放弃一丝一毫的,取回那个孩子幸福的日常】
【恩】
真边在我身边。
这是让我多么安心的事,一位锐利而百折不挠的少女存在,在我所承担的事物里,究竟因此能让我轻松多少我仍然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