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有其他更合适的交易手段才对。况且,改变世界是长期计划吧?哪有不需要实力雄厚的金主的时候哟。』
什么。
他到底想说什么?不对,他到底想发掘些什么?这只「兽」。
『想保护那些小家伙们,唯独不想让她们去战斗,不想让她们成为兵器。啊啊,没错,不论哪个都是你的真心话。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然而』
「你这家伙,又知道些什么!」
不知不觉——激动了起来。
用把自己都吓一跳的声音,菲奥德尔吼道。
「只会破坏的‘兽’,连自己的心都没有的家伙,又知道些什么啊!」
『当然咯,我什么都不知道。能做到的只有当做一个起哄群众进行随便的推理。所以,我就这么跟你一问一答。』
自己的目的。
原本宣告的「大幅拉开浮岛之间的距离,同时煽动所有活着的人的警戒心理」,这只是在追随义兄的理想。虽然自己对其有着不惧死亡的狂热,但终究是错误的。自己在失败被打入大牢的那些日子里,意识到了。
能做的全做了,能使的力气都分毫不留了。就这样还是失败了——内心反而平静下来了。
本来,这就不是什么必须哀伤的事情。尽全力也没能成功的体验,也是对于迄今为止的人生来说的一种强大的武器——这类云云,十分积极的解释要多少有多少。因为这些,之前所积累的全部,都可以笑着放弃掉。所以,那时的菲奥德尔,就这样做了。若是遇上提亚特之前的菲奥德尔,肯定是看不到再振作的理由了。
被从那个地方拉出来——的菲奥德尔,得出了两个答案。
其中之一是,思考该为那些妖精们的现状做些什么。为了那些温柔少女们的现状,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而焦虑着。
而第二个是,
——爸爸!
在从那蓝发的孩子,利艾尔的声音中逃离时,咬牙切齿所得到的那个结论是。「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你也早就知道答案了吧!」
从未痛痛快快过的自觉,因而当然,从未表述过的话语,
「我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这次终于,吐露出来。
「我谁都保护不了,什么事也做不成!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约定都无法遵守!所以!」
『我会帮你』
……欸,
「刚才,什么?」
『虽然你说的那些我很不爽,但总算不是谎言了。那么我遵守诺言,如你所期望的那样把力量借给你哟——』
微笑背后,思考与感情全被隐藏了起来。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想法,完全看不到。
『——虽说如此,不是白借给你力量哦。每借一次,都必须完整地支付代价。我想想,第一次你会受到眼睛看不见的伤。第二次你会失去自身的一部分。第三次是最后一次了,你会完全消失的。这你也能接受吗?』
菲奥德尔觉得这番话并不算威胁。
借用这家伙的力量的话,真的如他所说会丧失自己的一切的。但是,
「这样,正好。这样的话,我就毫不在意的拿去用到死了。」
抑制内心的激动,压抑着声音,菲奥德尔回答道。
不论对方提出怎样的条件,都没有关系。所以要好好教导他,与堕鬼种做约定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具体的话,能做到什么呢?」
『啊-,嘛,这个呢。把你所看不上眼的,如字面意义上就是砂化之类的。』
根据护翼军资料里对「原初之兽」的记载,它似乎仅仅存在那里,就能将周边环境变成灰色的砂原。要是那种力量能按照自己的意志使用的话,那可是无与伦比的强力武器,不对,是军事力量。
『还有某个瞬间你的身体运动,可以再现古代人类的体术之类的。』
古代人类的体术,自己有印象。
之前与提亚特拼剑的时候,身体擅自地行动了。那个时候的自己,遵从菲奥德尔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技巧,展现了练都没练过的极致武技。若说那是这个黑玛瑙的本领。那么自己完全心安理得。
「真是大优惠啊。」
『没事,都是手到擒来。毕竟我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
不知为何声音低沉了下去。
『别那么快就坏掉了哦?』
「用不——!?」
用不着你说,本打算这么回答。半途中就遭到剧烈的头痛袭击。
语言与思考,被完完全全切断了。
因为拉琪修已经不在身旁,慢性的头痛问题基本解决了。但是,由于精神混合而带来的自我崩坏的危机,当然是祛除不了的。与自己头中寄生的「兽」对话,给身心都带来了超出自己想象的负荷。
用手指揉了揉大汗淋漓的太阳穴,头低了下来。
尽快结束这场对话吧。然而,怎样利用这仅有的三次机会活着,找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地方重新思考吧。这样决定之后他又抬起头来——
瞬间,他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