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并不会发展至此。
我取消从高处往下挥的纵向劈斩,将身体往旁边挪移,躲过了掌击。
同时往焰充满破绽的躯干挥出一记斜斩。
光看气流,就知道这个战况超出焰的预期。所以她没办法躲过这一击。
但真不愧是我的师父。
或许是出自野性直觉,面对我的攻击,她下意识地缩起身子。
血刃碰上她的肩头。这道劈斩本该又深又斜地斩裂她那纤瘦的身躯,现在却只是轻微地切开了她的皮肉。
焰被砍过的地方喷溅出鲜红色的体液──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既开心、又快乐、又可爱地。
扭曲那张白皙的美丽面容大笑出声。
笑声中蕴藏著无比癫狂。
焰接下来采取的行动,完全印证了这一点。
「罗!」
她朝我挥出拳头。
不只一次。
一、二、三、四、五、六、七。
她毫无间断地挥动双拳。
这阵攻势宛如暴风。然而……这也毫无意义。
气流早在事前就透露了焰的行动。我能马上掌握该如何动作才能闪避。所以焰虽祭出这阵狂风般的猛攻,却无法伤及我分毫。
简直就像扭断婴儿手臂一样容易。我依旧泰然自若,在千钧一发之际持续闪躲焰的拳头并低语道:
「差不多该让你瞧瞧利用气的流动的攻击招式了。」
所谓的气,是从数十道关门释放出来的东西。
这个关门可说是人体最大的弱点。
只要看出关门的所在位置,在适当的时机发动攻击……
就能彻底破坏那个部位。
「邪!」
当焰挥出被粗犷臂甲包覆的右拳时。
「喝啊!」
我也气势汹汹地高呼一声,挥出右拳。
被外装包覆的两个拳头激烈交锋,爆发冲突。
冲击波随著轰然巨响产生,双方的臂力导致脚底下的地板出现裂痕。
占上风的人──是我。
焰的右拳被弹飞到后方,她跟著也被拳头牵引,整个人被打飞出去。
当她飘浮在空中时。
包覆焰右手臂的漆黑臂甲应声碎裂。
遭到破坏的不只是外装而已,她的右拳也被粉碎了。
焰想当然尔掌握了这一切。所以当她采取防御身形之后,便立刻用《气死快清》试图治疗。可是……
「……你实在太可怕了。」
伤势没能治愈。看她的气流来看,这个事实昭然若揭。
「我破坏了拳头附近的关门,所以用《气死快清》也无法治疗。不过……我有手下留情,所以关门迟早能恢复作用,这样拳头也能治愈。但在这场比赛中,你已经不可能正常使用右拳了。」
「哦……」
听我这么说,焰勾起一抹我从未见过的笑容。
不,那或许不该称之为笑容。
她的表情就让气到发狂的猛兽,在敌人面前彰显獠牙的模样。
「你有手下留情?你对我放水了是吗?」
「是啊。」
「你知道这么做是在侮辱我吗?」
焰浑身都迸发出剧烈的杀气。
如果是前阵子的我,就会当场瘫坐在地,一边尿失禁一边谢罪吧。
但现在的我毫不惧怕,反而能露出冷静的笑容说:
「是啊,我当然知道。对一名斗士放水,可说是最大的侮辱。可是焰,这终归只建立在我把你视为斗士的前提之上。说白了……现在在我眼中,你根本就不是斗士。」
「……啥?」
「你明白吧?在这个半个月内,我们的力量差距已经太悬殊了。所以我现在只把你当成一个女人。要带著杀意攻击这么弱小的你……太可怜了,我实在下不了手。」
我用扫兴的口吻这么说后,焰低下头,浑身震颤不已。
接著──
「你这、笨蛋徒弟啊──────────────────!」
她那惊人的怒气彻底爆发,朝我冲了过来。
这种乱无章法的攻势,跟平常的焰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我还是能读取她的气流,让所有攻击失效。
我轻松闪避她的攻击,并在心中向焰谢罪。
对不起,对你说了那么残忍的话。
但感觉怎么样?你几乎没有对对手发过脾气吧?
吶,怎么样?焰,你现在──
是不是打从心底想要赢过我?
我就是想引出这股心情。
为了满足身为斗士的你,势必得引发这种感情。
只要出现能让她产生强烈情感的对手,焰的孤独感一定能得到宽慰。
「唯独不想输给这个人」、「败在这个人手下,我会懊悔得要命」──我要成为能让她涌现出这种心情的对手。
我躲开瞄准鼻梁挥出的左拳,往她腹部揍了一拳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