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就要不成了还不肯把血契拿出来吗?”
他啧了一声“若是还不肯拿出来朕可就要将她推下城楼了!”
他说着竟真的将詹淑贤往边缘一推。
詹淑贤身子顷过去的一瞬吓得脸色惨白。
她尖声喊着娘“娘快把血契拿出来!不然想让我死吗?”
风声呼啸老夫人睁开了眼睛向着城楼下看过去。
乌泱泱的兵将连成一片兵甲的海洋她仿佛看到了领兵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已经离世的丈夫。
老夫人看着下面的人晃了一晃浑浊的眼睛看到了立在最前的那个。
是小五啊
她看了看自己的嗣子又看了看女儿最后看向了皇帝。
“皇上容老身想想。”
她总算不再闭口不言总算是有了动摇赵炳立刻道了一声好。
“朕等着老夫人的血契!”
话音落地他松开了詹淑贤。
詹淑贤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而后又转身朝着她娘。
“娘你快点拿出来吧!”
赵炳让人将城楼备战的房间腾出一间来请这母女进去又让重兵把手免得这母女两人出了事。
风太大了詹淑贤的喘症犯的厉害进了那屋子便坐下来吃了随身带着的药。
她一时顾不上老夫人吃完药便寻了个床榻躺了上去。
老夫人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里她瞧着女儿那模样慢慢闭了闭眼睛。
她的手下碰到了袖口的襽边。
那襽边从外看去没什么起眼但里面却做了夹层。
而夹层里面藏着一样东西。
正是血契。
老夫人摸了摸那襽边没有从里面拿出血契反而从袖子里掏出了另外一样东西。
是一封信。
上面写着“姑母亲启”。
在过去的几年里老夫人总能梦见自己的二弟梦见他埋怨自己害了他的女儿。
招安那日她本来要去二弟坟前上香可招安失败俞军打来这香到底没上成。
但与其为死了的人上香不如给活着的人一些弥补。
这三年她一直派人寻找侄女宴温的下落直到去岁末她终于找到了人。
她真的想同侄女见上一面哪怕看看侄女如今过得好一些她也能良心好过一些。
可侄女不愿相见。
她又去了信直到昨日才刚拿到了侄女的回信。
然而还没来得及拆开就被抓进了宫中。
她把信藏在袖中若她即将死去至少看了那孩子的信再死不迟
老夫人拆开了信看到侄女字迹的一瞬眼眶热了起来。
只是待她看完这封信指尖发颤不已。
那信上写着的字句扎着她的眼睛难忍极了却还是将那信又看了一遍:
姑母不必自责去戎奴是我自己选择的当初姑母并没有逼迫我。
但我也同姑母实话实说虽不是姑母逼迫却被另外一人逼迫。
表姐淑贤曾让安蓝去问我想不想让我外祖家的两位表哥也变成魏北海的样子。
我不知魏北海是何样子安蓝替表姐告诉我魏北海触怒了表姐被打成重伤约莫连子嗣都不能有了
我不愿连累旁人而我本也是无父无母之人走了便走了不会有父母兄弟替我伤心难过。
所以我走的尚算坦然。
姑母信我也好不信也罢阿温言尽于此。
请您宽心盼您安泰但请不必再寻我见我各自安好便是。
拿着信的手越发颤抖老夫人喃喃。
“怎么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
这时忽然有人叫了她。
“娘?!你到底想好了吗?!快把血契拿出来!”
老夫人不再喃喃转头她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忽然笑了一声。
“血契?你是要把小五也逼死吗?”
詹淑贤没有听清她话中复杂的意味只是陡然烦躁起来。
“娘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我才是你的嫡亲女儿詹五只是过继来的庶子!”
老夫人在这话里又是一声笑
“是啊 是啊 ”
她向自己那嫡亲的女儿走了过来。
陡然将宴温的信扔到了詹淑贤脸上。
詹淑贤一愣拿起信来一看脸色变了一变。
她着急起来刚要说什么已被老夫人看住了神色。
“你慌什么?阿温说得都是真的是不是?!”
詹淑贤神思有些定不住了。
这信里表妹宴温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她确实用魏北海为例恐吓过宴温替她和亲。
至于魏北海魏北海曾跟在她的车轿后面好几次。
她以为魏家是因为五爷过继觉得成了定国公府的亲戚所以都敢大胆肖想她了。
她让人把魏北海打了一顿那次打得不重魏北海自然是无碍的。
但过了两日又跟了上来。
她见他“痴心一片”不由就有些受用。
她叫了魏北海近前想听听魏北海是如何爱慕她。
可魏北海甫一上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