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俞厉却在这话里忽然落下泪来。
“有毒?!”
“所以我妹阿姝这是用跳崖给我示警!用她一个人的命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
他突然嚎啕大哭“阿姝!阿姝!妹妹 ”
封林亦湿了眼眶。
谁能想到朝廷的皇帝并不想招安哪怕是要连首辅和朝臣一并毒死也非要害死俞厉害死俞军的首领!
没人能想到皇帝能做到这一步
而庆幸的是俞姝告诉了他们!
她在最紧要的关头以身死示警了他们!
可是越是如此俞厉越是心痛难忍。
“可我的阿姝怎么办?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她自己怎么办?!”
他说着已顾不得许多。
“我要去找阿姝!我要去找阿姝!”
他一拳击开了眼前最后一重门如同滚雷一般飞奔而出。
“阿姝!你在哪?!”
“阿姝你在哪?你在哪 ”
有人沿着往水的一路向下找人。
他一路找一路喊迷茫又悲切地在滔滔江水里寻找他的女子。
可是他找不到。
翻腾的浪里没有怪石嶙峋的岸边没有泥沙堆积的滩涂没有林子里也有没。
男人像丢失了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明明他小心呵护在手心里一丝一毫都不敢轻待可是只是一转头的工夫他最珍贵的东西没了被不知名的力量一下从他手中夺走。
他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他没有时间去弄清楚他只能沿着河去寻找。
崖下没有她的影子她一定被水冲走了。
她未必就出了事她可能在水的哪一边等他。
他一边想着一边去寻。
眼前一恍忽然从滚浪里翻出了什么。
那是女子的衣裳正是她跳崖时穿的那一件!
“阿姝!阿姝!”
他一下跳进了江中顾不得滚滚江水能将人瞬间吞没。
穆行州跟在他身后见状来不得拦他“五爷!五爷!”
男人根本没有听见拼命向着那激流中游去仿佛有人正在那江中等他。
水流的快极了本就是十一月的天气冷得人发颤一浪接着一浪拍打过来更将人冻得四肢发麻。
可男人越游越快与这水流相争要将人拦下。
穆行州在岸上喊他“五爷快回来!那不是 ”
然而他就如同没有听见一样反而朝着激流中心喊去。
“阿姝!别怕!快抓住我!”
江里没有回应。
他只能扑了过去可却只扑到了那件空衣裳并无人影。
男人被穆行州拉上来的时候只一味抓着那件衣衫可衣衫里空荡荡没有他要找的人。
江水满面他拿着衣衫发颤。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我的阿姝呢?!阿姝去哪了 ”
穆行州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没办法回答五爷的问题。
只是在这时往水对岸也有人一路从上游向下寻了过来。
此人亦一边喊一边找直到他看到了河对岸拿着空荡衣衫的男人他突然怒喝一声。
他反身向上游跑了回去又从前面的桥上渡河而过。
穆行州被他吓到连忙上去拦。
但此人早已杀红了眼睛一般一把甩开穆行州抓着地上拿着衣衫的男人一拳几乎将他打进河中。
“詹司柏!你还我妹妹!还我妹妹!”
五爷在这话里怔住了嘴角流出了血可他抬起头来问俞厉。
“到底怎么了?阿姝为什么说 招安是假的?”
他一无所知俞厉更是恨得牙痒。
“詹五!别说你不知道!那皇帝赐的庆功酒本就是毒酒!他要毒死我毒死所有人!他根本不想招安!”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
詹五爷仿佛被霹雳劈到了心神。
“毒酒 你说的都是真的?!”
而俞厉恨声“真的还是假的你心里没数吗?!”
他说着悲从中来。
“可怜那般紧要时刻我阿姝没办法传信被你们的人逼上悬崖 ”
被逼上悬崖吗?五爷怔怔。
难怪崖苑着了火她是被困在崖苑里出不来才出此下策吗?
可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不让他帮她?
彼时女子悲切的言语在耳边响起——
“你真不知道?”
“你不是朝廷的第一忠臣吗?不是一直都想剿灭反贼成就赵氏王朝的太平盛世吗?今日假意招降我兄长实则害他性命你收拢兵权就要如愿以偿了吧?!
她不信他。
她也从未想过依靠与他
男人苦笑那覆眼的白纱被他藏在胸前。
他拿出来白纱在强烈的日光下晃眼男人眼睛也仿佛被刺到一样。
他一直都是要剿灭反贼的朝廷忠良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又想尽千方百计劝她归降让她与他兄长一起归属朝廷。
他怎么就这么确定俞军被招安就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