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不知还能不能活。
好好的绣坊在籍秀女突然就进了掌印私宅被打成重伤。
俞姝瞧不清楚人却瞧得清楚事。
她匪夷所思却又毫不奇怪。
房中药味浓郁气氛压沉。
“王法就是枉法吧。一个红极一时的太监便能如此枉法这朝廷还不知有多少太监又有多少权柄在握的达官显贵对于平民百姓还剩下多少王法?”
她这话问出仿若佛寺钟鸣。
五爷看着方氏姐妹又看了看俞姝在她的话里一时间无言以对。
方秀浅昏迷问不出来什么紧要事。
五爷和俞姝又返回了沁云居。
两人在路上静默五爷目光落在身旁的女子身上而俞姝也在这时看向了他。
她脚步停了下来。
“五爷这朝廷掌控下的天下不会是这徐员一人作恶害了所有人是有太多太多的徐员都在作恶五爷还要继续查我们家的旧事吗?”
方氏姐妹的事情便是例子俞姝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例子。
“我想五爷是查不出结果的因为那是太多个徐员作恶最后导致的结果。并非是一人所为。”
就像俞姝之前所想若只是一人作恶她和哥哥就找这个人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可若是一群人怎么办?
寒夜里秋风扫荡枝头的枯叶纷纷落下有枯黄的树叶划到了五爷的脸颊颇疼。
他不能想象若有千万这般枯叶都在卷风之下向他划过来又是怎样的情形。
或许对于朝廷治下的百姓而言每天都似生活在秋风落叶的扫荡之中。
在寒夜里无法取暖又往何处安眠?
五爷再无从反驳俞姝送她回了沁云居又去看了看暮哥儿酣睡的模样独自在深水轩静默地坐了良久。
在遍州和俞厉见面之前他还曾想那片山崖是绝佳的招安之地。
若是俞厉能答应朝廷的招安他就带着阿姝和暮哥儿一起过去。
俞厉归顺之后他们终于不必再对立纠葛。
可现在来看他还有什么立场提及招安?
是不是正如阿姝所言她没办法在一人身上报仇她的仇人是一整个朝廷?
*
正院。
有人也在房中静坐。
安蓝伺候詹淑贤洗脚见她支着一只胳膊想事情想得用心极了。
她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你说血脉重要吗?”
安蓝说自然是重要的“就像您是老国公爷的血脉国公府上下凡是知道您身份的人哪有不效忠您的?”
比如安蓝自己比如侍卫冯效。
他们都是铭记老国公爷恩情的人从前为老国公尽忠如今为大小姐所用。
詹淑贤缓缓点头。
“不错。世人皆如此我也该有自己的血脉。”
安蓝抬了头“大小姐和离之后想好要成亲了?”
在此之前大小姐对成亲这事并没什么想法。
安蓝也能理解毕竟这天底下比国公府更尊贵的去处除了皇宫再没有旁的地方了。
大小姐嫁给谁都比不得如今尊贵。
可詹淑贤摇了头。“和离?成亲?那怎么可能?”
这可就让安蓝疑惑了。
“若是不然您怎么有自己的血脉?”
詹淑贤笑了起来眯起眼睛来。
“我若是和离之前就有了身孕呢?”
安蓝被她吓了一跳。
五爷就算不是她亲兄也是她堂兄两人不能真的为婚从前五爷每逢初一十五来正院都是分床而睡装装样子而已。
詹淑贤被她这模样逗笑了。
“你这脑子可不好使。我的意思是五爷可以有他自己的如夫人我为何不能有裙下臣?”
更要紧的是——
如果她在和离之前有孕旁人不知原委只会认为是五爷的孩子。
那么她怎么可能再和离?
而她作为“正室”所出的孩子比韩姨娘的暮哥儿不是更加尊贵吗?
而且她的孩子才是定国公府正统的血脉!
等五爷清扫反贼稳固江山之后国公府下一代的掌家人就该是她的孩子。
詹淑贤坐直了腰板。
安蓝恍惚了“可是、可是老夫人不会答应吧?”
老夫人心里还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过寻常人间日子。
这等未婚有孕之事对老夫人来说恐怕完全不能接受。
安蓝问了詹淑贤脸色冷了几分随即又哼笑了一声。
“娘迂腐总想我嫁人生子过日子我却不能似她想得那般。她不愿意有什么关系?先斩后奏便是。”
难道还让她被动地被她娘安排着和离撇开这定国公夫人的身份吗?
或者随便嫁给什么小官小将过琐事缠身的落魄日子?
詹淑贤只觉自己突然想通了重要的关节心头完全舒畅起来。
不过安蓝在这时惊诧着又问了一个问题。
“您准备招谁做 裙下臣?”
在这个问题下詹淑贤默默思考了一阵接着她眼前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