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令尊当年所犯何罪?”
两人说了。
她们父亲乃是宁远知府原本仕途也算顺畅但是卷进了科举作弊案中这才被抄家流放。
方氏姐妹对于父亲的罪责算是认了。
“彼时作弊成风爹确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招致事情败露被朝廷惩处。”
俞姝在此时低声评了一句。
“可是天下科举不都是这样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考官并不止方大人一人。”
两姐妹在这话里都垂了头。
天下科举早就乱象频生方知府只是被抓成了典型杀鸡儆猴罢了。
方知府是被惩处了这科举乱象有没有被止住就不得而知了。
五爷让两人走了赏赐了些东西。
只是那两人一走他便叫了俞姝。
“阿姝方才怎么想起替方知府说话?纵容作弊他罪责不冤。”
俞姝说确实不冤“可是五爷有没有想过也许方大人也想要科举的清明只是凭他一己之力做不到罢了。”
不光做不到若是反抗可能遍体鳞伤;那为什么不顺水推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俞姝喃喃“这朝廷 ”
她没有说下去拉了长长的尾音。
五爷皱眉看向了她“阿姝想说什么?”
俞姝在他这句严肃的问话中笑了。
她没有办法在忠守朝廷的定国公面前说:“这朝廷早就烂透了 ”
她说没什么转身避开他的目光要去看暮哥儿。
可她刚走了一步就被人拉住了手。
男人的手力道很重拉扯着她不能前行。
“五爷有什么事?”
她问他。
五爷没有开口回应只是默默看着她。
她对朝廷的态度始终是那么的反感这其中有什么原因?
五爷将她拉到了身边来她显然是不愿的道“我听着暮哥儿醒了过去看看孩子。”
“他没醒。”五爷点破了俞姝“坐下同我说会话。”
俞姝笑了笑并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坐下只是站着同他玩笑“我同五爷每日都能见到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说着笑着五爷却一点都不想笑见她还不肯坐下;他拉着她的手她也只有向外的力道;他干脆长臂一伸将人拦腰抱到了身上。
俞姝睁大眼睛去看他隐约可见男人刚毅的面容。
她推他男人精壮的手臂似天柱一般不动如山。
“五爷做什么?”俞姝不悦。
男人用臂膀圈着她不许她离开。
他看住她的神情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阿姝的父母亲族里如今在世的还有几人?”
她从前只说父母都没了兄弟姐妹里只有一个长兄失踪之后完全没有踪迹。
除此之外的其他亲族她一次也没提过。
他这般问了她想知道是不是她的亲族之中也有似方知府一般的遭遇。
他看住她俞姝却笑起来。
“五爷怎么想到问这些?我随着爹娘外出做生意老家甚少回了同族里的人并不相熟甚至都记不住了。”
五爷却越发握住她纤细的手臂盯住了她。
“是吗?”
她说“是”神色很平淡。
五爷抿了抿嘴又放缓了声音同她道。
“我想着你以后是我的妻若是你族中有亲眷曾陷入冤案大可以将旧事翻出来重审。”
若是把冤屈平了她心中的不平是不是也能平了?
俞姝在这话里越发想笑。
“那若是我亲眷真的犯了罪责没法平反呢?”
五爷皱眉握了她的肩头“所以你亲族到底曾出过什么事?”
俞姝笑得不行目光向着远处看去。
“哪有什么事?我们不过是乡野小民罢了上没有恩泽下没有冤屈。五爷想多了。”
她家因为贡桃出事不过是五族被灭罢了。
她没有冤屈。
她只有仇恨!
但这些都与定国公詹五爷没有关系。
定国公府还是皇恩泽陂的第一公府而定国公詹五爷本人也是攘外安内的第一忠臣。
庭院里秋风阵阵扫着初初落下的落叶。
她说五爷想多了。
“我父母亲族并没有什么冤屈今日只是听闻方知府的事情稍有些感概罢了五爷不必当做一回事。”
其在这时暮哥儿在厢房里哇哇哭了两声俞姝从男人怀里挣了出来看暮哥儿去了。
她离了去怀里空落落的。
可她在他怀中之时也全无亲近亲密。
不是她说得那样。
她偷偷地藏了许多秘密这些秘密她一个字都不肯说与外人。
而他对她也是外人。
满月酒宴结束定国公府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安静。
但五爷看着枕边人她明明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可莫名地他心里不适。
她真的就一点都不肯同他说一说吗?
他旁敲侧击了几次而她明明听懂了却都当作没听懂岔开了去。
五爷